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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赶到医院,陆庭修已经被送进急救室了,老陈守在外面,看见我,他立刻站起来。
我颤着声音问:“他怎么样了?”
“小姐不用担心,没事的。”老陈安慰我,又看看年年:“小少爷没事吧?”
年年摇头:“没事。”
我这才想起来,连忙问年年:“爸爸进房间对你做了什么?”
年年顿了顿,说:“当时我正在收拾东西,他抓我的手想拉我出去,我吓到了,就一直挣扎,他就把我抱起来了,然后……然后妈妈就来了。”
我:“……他没有打你?”
“没有。”年年讪讪地说:“我也以为他要打我,但是他没有。”
说着他伸出自己的手,好几个指甲里全是血:“我还把他的手给挠伤了,可他都没舍得打我一下。”
我:“……”
这回误会大了。
半个小时后,陆庭修被推了出来,他还处在昏迷状态,脸色苍白如纸,脑袋已经用绷带缠起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我连忙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脑震荡。”医生看了我一眼:“家属后续小心照顾,短时间内别让他磕着碰着了,不然很容易撞坏脑子。”
我忙不迭的点头:“好,谢谢医生。”
陆庭修被送到病房安置下来。
我和年年守在旁边,老陈回家去了。
和年年一人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我和他半晌都没说话。
许久,年年小声问我:“妈妈,爸爸都这样了,我们还要走吗?”
我顿了顿,说:“暂时不走了。”
年年叹了口气:“爸爸怎么这样啊……”
“怎样?”
“死缠烂打。”年年小声抱怨道,也许是知道陆庭修没有太严重的问题,现在只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他心情放松了,语气也轻快了不少:“他以前经常教我男人不该优柔寡断,不然就不像个男人,可看看他自己现在做的事……真不知道当初那些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我有点想笑,可又觉得这样笑出来很不地道,只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就别怪他了。”
年年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妈妈你也是,明明在这件事上吃亏的人是你,可现在一看爸爸受伤了你就帮他说话,你的立场也不够坚定。”
我:“……”
“你们大人的世界真难懂。”年年感叹道。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这么说来,你很希望爸爸妈妈离婚?”
“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年年认真的看着我:“而且这件事根本就无解,爸爸有他的坚持,你也有自己的坚持,继续这样下去,矛盾迟早会爆发,与其到时候让你那么伤心,不如现在就离婚分开算了,至少以后爸爸想我了还能去看看我,我就怕你们闹到老死不相往来,以后我想爸爸了,都不能名正言顺来看他。”
我:“……”
年年拍拍我的手,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妈妈,如果你打算原谅爸爸,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承受原谅的后果,我不希望你以后伤心就算了,还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