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然将病床的餐台架好,菜色一样样摆到他面前。又转身替他拿碗筷,细心地放到他手上。
顾子暇心情尤其地好,“以前,你是不是也这样照顾过我?”
洛依然抬眉,以前吗?以前他创办的长圣娱乐,她是实习助理,经常帮他订餐,提醒他按实吃饭。
那些情景一直记忆犹新,可是现在……怎么感觉有点模糊了?
“没有。”
“我不相信”,他摇头,“看你的动作这么熟练,还知道我的口味,我们以前肯定经常一起吃饭。”
“菜凉了。”她提醒他。
“怎么不帮我夹菜?不知道我是病人吗?”他抬眸看她,邪邪地笑着。
洛依然被盯着,有些不自在,挑了几样他喜欢的菜放到碗里。“喏。”
“喂我。”
“你的手不是可以动吗?”
“但是今天突然很疼,一动就疼,也许是发炎了。”他微笑地看着她,目光一转不转。
“好吧。”她用勺子盛汤,吹一下,喂到他嘴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抗拒似的……
除了慕泽西,她还没有喂过别的男人吃东西,内心里,接受不了。
“你的手在发抖。”顾子暇皱眉,“心不在焉地,想什么?”
“没有。”她深吸一口气,摆出笑脸,“喝吧,这汤对你很有好处。”
说着,就将勺子喂到他唇边,可她的手就是不受控制似的,突然一抖……然后那汤,直接撒到了他身上。
“啊……对不起!”她立即站起来,拿纸巾擦拭。
这个男人一向阴晴不定的,现在又受着伤,很容易发脾气。
哪里知道,他并没有发火,而是定定瞧着她,眸子里闪着莫测的光。“你很抗拒我。”
“顾子暇,我刚才是无心的。”
“你不是刚才无心,你一直都没有上心,尤其是对我。”
“……”
这段时间她脑子里够乱的了,但是不想把负面情绪传染给他,所以面对他的时候,都保持着冷静与微笑。
他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我去叫人来给你换衣服,还有被子。”
她几乎是逃出病房,觉得跟他相处的时间,分外压抑。
很快,护士们就进去帮顾子暇处理好,还服侍他吃了饭。
洛依然一个人回酒店……顾家在澳门没有购置房产,顾子暇让人在酒店给她开了套房。
一回去就倒头大睡,脑袋里轰轰地炸疼着。
慕家庄园,西别墅。
所有的佣人、保镖在草坪上跪成一排,个个如同惊弓之鸟,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慕泽西的脸色冷得,像覆了厚厚一层雪。“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西少爷,对不起……”
“我把你的头拽下来,再跟你说对不起,你接受吗?”
道歉的保镖一个哆嗦,更不敢说话。
“看来你们是舒服太久了!”他冷冷地说,“给我跪一天一夜!”
底下默默地一片哀嚎。
“再叫,把舌头全部给我切了!”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一片安静了。
他还是气得不行,“管家!”
青姨被他送到香洲去“养老”,不在西别墅了,柳叔临时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管家,姓张。
张管家打着哆嗦跑过来,“西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昨天还下雨,今天怎么就停了?”
“这……”他结结巴巴地说,“这天气我们不能控制的啊。”
“人工降雨,让他们跪在雨里!”
“是,我这就去安排。”
“还有那些树,是谁种的?”
“新来的园丁。”张管家低头,知道园丁又要躺枪了。
果然,慕泽西薄情的唇凛冽,“丑到家了!全部挖了重新种!这个园丁是吃石头长大的?蠢死了!”
“是……”
“那是什么花?”
“回西少爷的话,昨天种的野蔷薇。”
蔷薇?他一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愤怒。那是那个女人喜欢的花!该死!
“换换换!全部给我换掉!没事种什么野花,他老婆是出轨上瘾了吧!”
“我知道了……”张管家一脸的苦逼,这些树这些花,全部都是园丁昨天被骂之后,才种的。
今天又要换……
这一个星期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佣人、保镖们轮翻被骂,连庄园里的花花草草都短命了不少!
慕泽西全部骂了一通,实在找不到什么骂点,准备回去。
哪里知道目光一扫,看到张管家穿了一条大红色格子裤。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你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衣服?给我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