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紧接着又被关上。
石头听着轻盈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头都没抬,认真完成手头上的事情,当最后一个鬼斧神工的“流”字收笔,他将毛笔随手一丢,欢喜道:“菲儿姐姐,快来看我的书法。”
“噗嗤!”来人正是雨菲,听到“书法”二字的她噗嗤一笑。
虽说这么多天下来,她对眼前一幕早就习以为常,对那白纸上歪七扭八的“蚯蚓”更是见怪不怪,可总禁不住“书法”二字的撩拨,每次都笑得花枝乱颤。
石头抬起头,不出意外,目光被那跟随主人一起荡漾的大白兔吸引,直勾勾地,隐有绿芒闪过。
雨菲俏脸一红,赶紧掐了下自己的手臂,这才将差点无法抑制的笑意扼杀,胸前最后荡了两下,一对调皮的大白兔终究没能摆脱衣衫的束缚,重归安静。
“唉!”石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继而一脸似笑非笑地冲雨菲招了招手,别有深意。
雨菲轻笑摇头,踩着莲步上前,心中很快打好了腹稿,保证待会看到蚯蚓爬爬的字迹后,能在维持脸不红心不跳的前提下,说出一大串赞许的话语,且与以前说过的绝不重复。
话说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发现面前这个男人还是非常好相处的,不失童心,只要嘴上夸赞几句,对方就能高兴的像个孩子,当然见缝插针在她身上揩油的时候,又聪明的像是一个纵横花丛数十年的情场老手。
所以雨菲停下脚步的地方与石头间的距离在半丈左右,她刻意如此做的,这样既不会显得疏远,又不会让流氓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
然而下一刻,雨菲却是愣住了,它情不自禁地缩起肩膀,轻轻踮起脚跟,一抹红霞悄然在脸上绽放。
面前白纸上的一堆堆“蚯蚓”虽然很难看,但依稀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然后在牡丹花三个字旁边写着另外三个字,桃花裙,虽有点格格不入,却更加突出主旨,简明扼要。
桃花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十个字如果放在外人面前,十有**会在遭受鄙夷的同时,还要被骂一句抄袭狗,卖弄风骚。
可放在雨菲面前,意境就大不一样了,她身上穿的衣服,不正是桃红色齐胸襦裙嘛!还有她亲手绣在衣襟以及裙摆上的共计十九朵桃花。
雨菲时值十九岁,桃花盛开十九朵,碧玉年华,倾世之姿。
石头眉开眼笑,别提有多开心了,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放在他人眼中就是这丫的欠揍。
另一边,雨菲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天人交战,她的主子,也就是东方夫人曾经多次或明或暗的都有提过,说要把她送给身旁的这个男人。
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命,从她七岁那年第一次踏进风雅阁开始,一切就都已经注定了,这一天不过只是或早或晚到来而已,可终归是她命中逃不掉的结。
然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她有过彷徨,却从不曾抗争过,不为别的,只因她的命是东方夫人给的,日后就算遇上最糟糕的死亡,也不过是还了债而已,况且眼前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杀她的人啊!
雨菲望着石头,忽而仰起头,可惜眼泪太多,眼眶却太浅,怎么装得下呢!
那既然装不下,就让它流出来好了,兴许现在哭干了,以后的某个时候就可以假装坚强到不留一滴眼泪。
石头吓了一大跳,他本意只是在开个玩笑,想着逗弄一下雨菲的,顺便看能不能借机占点小便宜,还是那种能占就占,不能占拉倒的类型。
可贼心比天高,贼胆比海低的他,压根就没料到会是眼前这般结果。
雨菲无声哽咽,精致的小脸蛋很快哭成了小花猫,用手去擦,然后就成大花猫了。
石头一阵心疼,他一把将身前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都胡乱地揉在一起,接着没有丝毫迟疑,抡起手臂将一大团东西从窗户中丢了出去,看那力道,肯定都飞出风雅阁硕大的后院了。
大花猫有一刹那间的错愣,回过神就看见一个满脸堆笑的家伙站在身前咫尺,吓得她条件反射般往后跳了一步。
石头一脸谄媚笑容,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可还没等他说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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