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成功,无数人为他们欢呼。
包括楚南古月等人都实现了自己的登山梦,他们站在世界最高峰上。这一个多月来,他们通过珠峰的重重考验,只能换来了山顶短短的几十分钟的停驻……也足够了!
已经中途放弃登山返回营地的晴天等人难免感到可惜,仰望着山顶一脸复杂,他们捡回来一条命本该庆幸,现在却高兴不起来。
晴天一脸难明的表情,对着随队摄影师镜头说道:“我本该跟他们一起登顶的,但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没能和他们一起登顶,真的很难过。……我不是嫉妒,只是很渴望登上山顶。”
听着无线电中传来队友们的大呼小叫,他们更觉扎心,再看看周围的基地,“基地营就像一个白雪覆盖的星球,我们都是流放的犯人,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队伍,吹起漫天雪,等待冲顶后的刑满释放。”
然而珠峰攀登历史上大部分灾难,都发生在下撤途中。
因此,登顶只是成功的一半,安全下撤才是最后的成功。
他们该开始撤离死亡区,下山的路还很长。
一般来说,大部分队伍在做计划时,会把下撤的第一个到达营地指定为突击营地以下的那个,但为防万一,突击营地就做好了补给准备,如有可能在突击营地以上设立氧气补给站,则更加安全。
返回的途中天早已大亮,白天的环境里,可以看到更多的干尸,他们都保持着生命中最后的姿势。
这些尸体让人愈发不敢怠慢。
王石下山时肾上腺素下降,体力也开始变差。他滑到了,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我被冻伤了……四个手指头冻伤,已经没有知觉了。”
除了陈二狗,其他人跟他的情况差不多,只有陈二狗能帮扶一把,“不要脱下手套,暴露在零下30度空气中的皮肤,会在1分钟内冻伤。”
“好的,我知道了。”
然而在这时,从基地中却再次传来一件不好的消息,“天气变化了,你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头顶一团旋风白云,很是清晰。看着美丽,却蕴含着无边的危险。
陈二狗也不保留了,帮扶着几个走不动的开始缓慢下撤,勉强下降到第二岩架,但这里的堵塞比之前更严重。远镜头看去,所有人都在做龟速移动,真的很慢。
风越来越大,风中甚至已经开始下雪子了,这很危险。
“时间在不断流失,我们在山上太久了,光站着什么都不做都会很冷。”
陈二狗在队伍中间接应,却一脸担忧,对着镜头嘀咕不断,道:“让我更担心的是氧气瓶使用太多了,必须加快速度!”
看到风雪越来越大的观众们,也开始操心起来。
“什么鬼天气,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大家抱怨不已,却无计可施,因为前面人下不去,后面人上不来,大家都堵塞在交通要道上。
等了大半个小时,队伍终于又开始缓慢移动。
好不容易越过了第二岩架。
这时,王静因为过度疲劳,体力已经非常衰弱,每走一两步就会不自觉地摔倒,但她缓慢地站起来,仍然一偏一倒地坚持继续往前走着。
在身体虚弱和高原呼吸困难的情况下,还要艰难的高山行走,这不仅极其困难,而且相当危险。现在,他们每移动一步,肉体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英国“珠穆朗玛委员会”的组织者扬赫斯班在《珠穆朗玛峰探险记》一书中曾这样写过:“人类身体在任何地方所受的痛苦,未有甚于一个珠穆朗玛峰攀登者在登山的最后一天所忍受的。……即使有完美的体格,旺盛的精力,假如他的勇气不足忍受砭骨的大风雪,神经不敢履践崔巍悬岩的边沿,意志不能在死一样的昏睡病侵袭时奋勇前进,他仍将不能到达顶峰。”
对于扬赫斯班的同事们来说,他的这番话确实颇有道理。然而,对于陈二狗这支配备整齐、励志要回家的众登山队员们来说,有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能滞留和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呢?
不管是为了名利,还是为了理想,他们都在喜马拉雅漫长的雨季到来之前最后一个好天气的周期内完成登顶珠峰壮举,现在只需要下山返回。
氧气不多了,眼看着就要到底。
王石情况也比较糟糕,缺氧使他的两耳嗡嗡发响,眼前白一阵黑一阵地迸散着“金星”,他开始进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陈二狗眼看着他歪歪斜斜又要摔倒,赶紧一把搀扶住他,看了一眼他的氧气瓶度数,道:“老王,再坚持一会儿,到了第一岩架就会有备用氧气。”
老王粗重的呼吸着,没有回话。
“谁还有多的氧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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