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立刻入戏:“欢欢,这是你走之前留给哥哥的礼物吗?”
三个人一哄而上,纷纷去抢那个空无一物的袋子。
聂江澜领着沈彤,从哄闹的房间离开,顺着刚刚的楼梯下去了。
下了楼,聂江澜百无聊赖地看路牌,似乎在确定下一站的方位。
在他琢磨路牌的时候,想坐享其成的康南和魏北也早已悄悄下楼,尾随在他身后不远处。
沈彤问:“去找元欢?”
“早不知道他往哪去了,”聂江澜眯了眯眼,“去桑阴巷吧。”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桑阴巷,但他应当也有自己的思量。
沈彤站在他面前,转过身拍他的时候,发现了南北二人。
她向他使眼色:“有人在跟你。”
“我知道。”聂江澜全神贯注地看着地图,似乎对这种小事毫不在意。
魏北坚定心中所想:“看得这么认真,肯定有原因。”
十分钟后。
魏北更加坚定心中想法,同康南道:“聂江澜已经在这附近转了五圈了,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十五分钟后,沈彤也动摇了。
她斟酌着,小心翼翼着:“你转了这么多圈……真有隐情?”
“嗯。”他倒是很快承认。
男人抬眸,瞳仁漆黑:“我想吃巷子里面的烤冷面,没找到位置。”
沈彤:……
“你刚刚对着地图找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找烤冷面的位置?”
“不然呢,”他眼皮都懒得抬,“为了搜索这里的特色名吃,我今儿特意早起了三分钟。”
“三分钟”仨字儿男人咬得很重,仿佛少睡一分钟都是对睡神的亵渎。
行吧。
行吧。
养尊处优无需费神生活的公子哥,大概是失去了普通人那种努力生活努力看地图的能力。
沈彤伸手:“地图给我。”
康南在后面小声叫唤:“到了到了到了!他把手机给沈彤了!我有预感我们马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魏北简直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七分钟后,站在烤冷面的店铺前。
聂江澜和沈彤开始买烤冷面。
没事,康南说服自己,马上就好了,人家用脑子很费力,补充体力应该的。
聂江澜和沈彤的烤冷面好了。
聂江澜和沈彤拿了双筷子。
聂江澜和沈彤坐下开始吃了。
聂江澜把手机收起来了。
康南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想着反正后期还有剪辑,索性不再忍:“魏北我去你奶奶她二舅姥爷的外婆桥。”
提出方案的魏北:?
///
晚上六点,最后一场厮杀在喷泉旁拉开帷幕。
沈彤刚到,便见拿到玉玺的变成了魏北。
他满场乱窜,被康南毫不客气地追杀着。
魏北:“寻玺燃脑力,北在泉旁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元欢一脸来势汹汹,跟着康南一起围堵,任行也加入战斗。
大家从桥上追到桥下,魏北像只蜜蜂一样到处乱窜,还伴随着疯狂的大叫。
聂江澜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抄手倚在椅背上。
“太累了,坐着歇会儿。”
看样子并不打算立刻加入战局,只是在等待一个一举击破的时机。
节目录到现在,沈彤也是亿万分好奇,冠军到底花落谁家,又会有怎样的奖励。
看男人悠哉悠哉地停在微醺夜色里,她不由问:“你不喜欢运动?”
“不喜欢?”他眯了眯眼重复沈彤的问句,目光似乎是落在不远处的暗夜中。
思忖了一会儿,男人摇摇头,尾音轻绻:“那倒也不是,要看是什么运动。”
///
聂江澜还没坐几分钟,魏北便一阵风似的从他旁边掠过。
后面追着三个人。
元欢本来都追过去,一看到聂江澜,径直就朝这边跑了过来。
少年Gucci发带下隐隐爆出青筋:“江澜哥!他们太欺负人了!”
聂江澜双手交叠,不疾不徐:“慢点说。”
也许是今天穿了件带口袋的外套,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打火机。
银灰色的机身低调又高级,图腾上却透着点张扬,就像它的主人。
“我刚刚在吃饭,康南哥过来了,说要和我一起吃,还再三保证不抢我的东西。我看他坐得离我很远,就同意了。谁知道我们聊着聊着,他不小心把我的手机打掉了,我弯下腰捡手机的时候,魏北哥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把我的玉玺抢走了!”元欢一张不谙世事的小脸上写满了正义,“怎么可以用这种行骗的手段抢东西啊!!”
任行追累了,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他们本身就是强盗,你不知道吗。”
“可是、可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吧,这是骗人啊!”发带把元欢一张脸衬得更白了,不知是不是气的。
他转向沈彤:“你说是不是,沈彤老师?”
骤然被提及的沈彤蒙了一下,这才点头,说是。
元欢念念有词:“他们肯定是被奖励诱惑了,听说每期的获胜者可以得到一支药水,这支药水在最后一期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得到的越多越好,甚至可以扭转战局。”
聂江澜乜他:“那最后一期赢了呢?”
元欢舔舔嘴唇:“某一线卫视跨年晚会十分钟solo(个人展示),怎么样,很诱人吧?时间刚刚好压在倒数那一段,那可是当年最红咖位最高的明星才能享受的顶级待遇啊。”
见聂江澜不做声,元欢又看向沈彤:“你说是不是?”
“对,”沈彤点点头,“十二点左右带着大家跨年倒数的人,一般都是很有分量的艺人。”
“是啊,”元欢越说越气,“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我,现在还内讧,骗我的时候却配合得那么默契,虚假!”
“你跟他们讲什么道理?”聂江澜失笑,“不要气了,你是气自己没机会跨年solo了?”
元欢咬牙:“才不止,我还气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骗了,他们那么狡猾,我根本就没办法报仇,太憋屈了。”
聂江澜沉吟,身子一顿:“气这个?”
男人站起身来,声线沉沉,掷地有声:“行吧,江澜哥帮你报仇。”
沈彤一怔,看远处的路灯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有光点牵连其上。
少年的眼睛像是一刹那被人点亮,差点在漆黑夜里迸出光亮来:“真的吗?!”
聂江澜不置可否,转头朝沈彤道:“走。”
///
聂江澜的战术从来都是——没有战术。
沈彤一路跟着他,看他漫不经心地晃过一个又一个路灯,影子被拉扯得长长短短,脸上光影深深浅浅,须臾变幻。
眼见时间快逼近七点,沈彤都着急起来了,这位少爷还是悠哉悠哉,甚至还顺手买了个小拨浪鼓玩。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佛系做综艺”,一切随缘,还是万事皆在其掌控中。
看沈彤一直盯着自己,聂江澜抬头,顿了顿,有些犹疑地伸出手——
“你想玩这个鼓?”
沈彤:?
巷子里传出一阵打闹声,紧接着,康南“南大头”就粉墨登场了。
魏北:“你有本事长大头,有本事给我站住别动啊!”
康南:“我真恨啊,恨我的头怎么不能再大点,把这个玉玺装进去。”
说完,康南做了个鬼脸,抬腿就要跑。
正转了身,就撞上递拨浪鼓给沈彤的聂江澜。
聂江澜:“……”
康南看了看冷静的沈彤,又看了看更冷静的聂江澜,忽然觉得亢奋的自己,也变得莫名其妙地冷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操作?幼稚园大班爱情故事杂糅热血综艺?”
康南就是出神了那么一瞬,被魏北狠狠从后面扑上去——
“东西呢,东西给我!”
康南誓死不从,蹲下来窝作一团,把玉玺紧紧地抱在怀里:“别做梦了,要玺没有,要头一个!”
“谁要你的头?”魏北很嫌弃,“这么大的头下酒我都嫌堵着我们家酒缸了。”
说完魏北就开始硬抢,沈彤活生生看见两个大男人纠缠在一起,脖子涨红,青筋隐隐鼓出来,齿关紧绷着。
康南被压着,半晌后喘不过气来,伸出一只手:“等下,暂时休战,我想到一个办法!”
魏北掐着他后颈:“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康南:“石头剪刀布,够公平吧。”
魏北:“赢了的拿走?”
康南:“对。”
魏北:“不行,我不信你,万一你输了带着东西跑了,我找谁说理去?”
“那这样好吧,”康南把玉玺递给聂江澜,“江澜哥帮我拿着,谁赢了给谁。”
可能聂江澜看起来真的非常清心寡欲,导致他们俩对聂江澜是一百万个放心,或者,他们这会儿压根就忘了更紧迫的问题——
聂江澜接过玉玺,问沈彤:“之前那个休止牌是不是在你这里?”
沈彤忽然反应过来,休止牌可以休止战事十分钟。
这也就代表——一旦拿出牌面,魏北和康南,十分钟内将不能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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