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都没睡好,夜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迷糊中感觉很冷,难道是空调坏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发现床头静静的坐着一个老人,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我想问他是谁?却发现没办法控制嘴巴,想坐起身,却动弹不得,这个老人给我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眼睛,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老人摇摇头,发出生叹息,慢慢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用眼睛跟着他的身体,老人走出屋后,我忽然坐了起来,浑身都是汗,我喘了几口气,自言自语:“原来是梦,可为什么那样的真?”
我看向了门口,惊讶的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心想一定是自己忘记关门,又因为梦是从现实的零碎中取材,所以才有了刚才的梦吧。(出自弗洛伊德理论)
竖日清晨,徐先生和大海把我叫醒,他们两个都戴着墨镜,看起来像是黑社会大哥,徐先生也扔给我一副,我好奇的问戴这个干嘛?他哼了声:“想死的话可以不戴。”
在宾馆门口,我们上了辆黑色的轿车,在一个很大的灵棚前停下,有人过来接待我们,他好奇的看着我,徐先生爬在他耳朵边说了些话,那个人点点头,把我们引到灵棚里面。
在中间位置,摆着一口巨大的棺材,面前已经站满了人,全都戴着墨镜,他们主动给我们三个人让路,到最前排位置后,那人分别给了我们三支香,我看了下棺材前的黑白照片,是个眼熟的老头儿,但我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上完了香,我们退回到人群中,接下来的仪式和普通丧事类似,在最后大哭的时候,徐先生跪在地上,悲恸欲绝,我真怀疑这小子是演员。
参加完仪式后,大海表示还有事情得忙,辞别了我们,我和徐先生也踏上了回去的路途,在动车上,我看着正在看报纸的徐先生,问他这场丧礼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参加的人都戴着墨镜?
徐先生把眼睛从报纸上拿开看向我,微笑着说:“你不问,我也会向你解释的,其实那些人,全都是催眠师。”
我很惊讶,徐先生继续说:“大海是南方最厉害的催眠师,全是拜他那双眼睛所赐,催眠术虽然没电影小说里那么神奇,但也没那些商业化医师般不堪,如果拥有一双即大又明亮的眼睛,便可以使用最难的催眠!这就是催眠师的天赋。”
他指着怀里的墨镜:“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让你戴上墨镜,是怕你被别人瞬间催眠,你知道那具棺材里,躺的是谁吗?”
我摇摇头,这也是我想明白的。
徐先生看着窗外,忧伤的说道:“我的师父。”
怪不得他当时那么伤心,我叹了口气,让他节哀顺变,徐先生转过头用肃穆的眼神看着我:“我节哀个屁!你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催…眠…之…王!”
接下来,徐先生向我详细解释了这场葬礼,我也终于明白了他的那句话:“这都是命。”
其实真正有本领的催眠师,都不参加媒体节目,或则坐镇大医院,这点和泰国的降头师类似,凡是竖起旗帜,盖起寺庙的,都没啥真本事,相反那种山林间的隐藏降头师,往往掌握着诡异神秘的法本。
在这些催眠师眼里,所谓的心理医生,都只是三岁小孩。
群龙必须有首,每隔三年,全国各地的催眠师会聚集在一起,进行切磋较量,争夺催眠之王的宝座。
如果一个仁慈的人坐在这个位置,催眠师们便墨守陈规,但如果领导者心术不正,下面的人则是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办出来,就比如给陈先生妻子催眠。
徐先生的师父,也就是催眠之王,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催眠师,他连续七次当选,去除了很多人心中的梦魇,但也是这个原因,让他晚年被梦魇困扰,最终吞噬了自己的内心,半个月前的夜里,发疯跳楼身亡。
催眠之王的死讯迅速传开,全国的顶级催眠师前来参加葬礼,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催眠之王的选举刚刚举行,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三年内,催眠师们将会群龙无首。
徐先生叹了口气:“我师父医了一辈子的人心,却不能自医,倘若这三年间催眠师们杀人放火,他在九泉下,也不能安宁。”
我问:“为什么不再举办此选举?或则投票出一个领导者?”
徐先生摇摇头,说这是规矩,没人能改,他拿起报纸,摆出惬意姿势后说了句:“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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