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审时度势

！？留小沛？可是曹军就要打过来了啊。”段奎眼皮一跳惊慌道。

    “段老，曹军现只是屯兵鲁郡这还没攻过来呢。”蔡吉叹了口气提醒道。

    “可是曹军来去宛若疾风，真要听到他们进攻消息恐怕大军都已到小沛城下了。”段奎搓着手不安道。显然去年曹仁袭境给这老儿留下了不小心理阴影。

    “可段老之前不是很推崇刘使君吗？话说这小沛城墙可比黄县要高大多了啊。”蔡吉故意反问道。

    “啊呀，小府君事到如今你也别再戏弄老朽了。城里情形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刘备战事尚未开启就一股脑儿地将四周百姓都收纳进了小沛城。你知道这么多人挤城里一天要消耗多少粮食吗。一旦曹军兵临城下城内粮草不够又如何守得住。嗨呀，以前总听人说刘玄德为人仁义。而今看来他这哪儿叫仁义，分明就是妇人之仁！”段奎以一副深受欺骗模样痛心疾首道。

    然而此时蔡吉却对段奎正色道：“段老，吉没有戏弄你意思。刘府君做法也并非是单纯妇人之仁。首先，马上就要四月了当下正是麦子成熟时候。曹操既然兖州以士兵屯田那值此农忙期间就不可能带大队兵马来攻徐州。而少量兵马不足以攻下像小沛这样坚固城池。加之刘府君此番沛县境内大肆坚壁清野，这无疑是向曹操表明沛县已做好了迎战曹军准备。故吉以为倘若曹操想要以少量兵马劫掠徐州就必然会绕开小沛这根硬骨头，从其他方向进攻徐州。”

    “绕开小沛？难道曹操真正目是琅琊国！”段奎突然恍然大悟道。

    “段老所言极是。曹操目标很可能就是琅琊国。毕竟以地理位置来看琅琊国正靠近鲁郡，且其境内豪族富户众多却又缺乏兵力固守。因此这些大家族曹操眼里都是任他宰割肥羊。”蔡吉说到这里抬头冲着段奎苦笑道：“可琅琊国是我们回东莱必经之路。也就是说现回去话我们很可能会被曹军堵个正着。”

    段奎一听自个儿现回去可能直接装上曹军不由心里打了个寒战。此刻就算蔡吉不说下去段奎也能想象得到八百东莱兵遇上如狼似虎曹军会有怎样悲惨结局。想到这儿段奎真是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却见他哭丧着脸哀叹道：“啊呀，这真是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得了呢。”

    “段老莫急。等曹操退了兵我们就可以回东莱了。”蔡吉对着欲哭无泪段奎安慰道。

    可段奎根本就听不进去。却见他猛敲着拐杖痛心疾首道：“老朽怎能不急。上次曹陶大战可是打了整整半年啊。这次我等又怎知曹操什么时候会退兵。何况眼下小沛城内龙蛇混杂，刘备连查都不查就放人进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曹军奸细混进来。”

    您老又怎知人家刘备没查过。蔡吉心中吐槽归吐槽，倒也多少能理解段奎此刻心情。毕竟事关自己性命是人都不可能不乎。而蔡吉此刻之所以还能保持冷静关键还于她清楚日后历史走向，知道小沛这一次能避过战火。当然这种事是不能向段奎等东汉人说明，否则自己非被当成妖精不可。但就此放任段奎这么心急如焚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谁知道这有贼心没贼胆老儿会沉重心理压力之下做出怎样不知举动。

    于是乎，蔡吉将自己心里熟知历史进程梳理了一番之后，便结合眼下所知情报冲着段奎忽悠道：“段老放心。吉料想曹操此番攻徐州坚持不了一个月就会退兵。”

    如果说蔡吉刚才分析出曹操目标不是沛县而琅琊国段奎多少还能理解。可她这会儿竟大言不惭地说曹操会一个月之内退兵。这不得不让段奎心中讥笑，丫头难道你真当自己是能掐会算姜太公不成。不过想到蔡吉好歹也为自己出过主意，段奎表面上还是气地向蔡吉提醒道：“小府君未免太乐观了吧。”

    蔡吉心想，你这老儿别一副听笑话表情，我说一个月还是放了点余量。后世只要看过《三国演义》就知道刘备入驻小沛那离吕布偷袭兖州就不远了。何况史里还明确记载吕布五月进攻曹操目前老巢鄄城。那就意味着他四月中下旬就已经占领了除鄄城东阿范县三城以外兖州全境。明知曹操老窝被抄即蔡吉又怎会不安心等待他退兵。当然这个理由还得修饰一下才能说给你这老儿听。想到这里蔡吉当即伸出三根手指故弄玄虚道：“吉或许是有些乐观。不过之所以会说曹操一个月内退兵主要是基于两三点。”

    不可否认段奎虽心里讥笑过蔡吉。但他内心深处却已对蔡吉智谋产生了某种依赖。这不，眼见蔡吉一副神定气闲模样，段奎赶紧探头问道：“哪三点？”

    蔡吉见段奎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不禁心中暗叹，真该弄把扇子学一把羽扇纶巾地风姿。不过蔡吉虽没有扇子也没戴纶巾，却绝对有运筹帷幄范儿。却听她自信地分析道：“其一，是天时。正如先前所言曹操农忙时期进攻徐州。一来带不齐兵马，二来徐州境内百姓亦会为了保住当年口粮与其死斗到底。其二，是地利。曹操以少量兵马长途奔袭于敌方境内。虽携上次曹陶大战余威能恐吓一部人人。但像样城池定是攻不下了。至于野战嘛。估计除了刘府君现今徐州境内应该不会有人与曹操城外对战。所以不难想象曹操一开始入侵徐州定然是势如破竹，但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兵马劳顿。其三，是人和。这也是为重要一点。曹操攻徐州本就是为一己私欲，起先虽打着为父报仇名号。但现如今天下人皆知曹操是借报父仇之名行强盗之事。不仅残害了徐州诸多忠良之士还杀了九江名士边让。故而曹操兖州士族间风评极差。此番曹操不趁着休兵间隙修补他与兖州士族间矛盾，反而再次兴兵劳师进攻徐州。想来祸起萧墙怕也只是时间问题。故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曹操这次皆不占。所以吉敢此断言曹操此番攻徐州必然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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