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五公主接走了。
初四笑道:“皇上这些时候实在是忙着,皇上说了,您如今病着,实在是也没精神。五公主还小呢,免得吓着她。所以先叫五公主搬去瑞庆宫住,瑞庆宫里孩子多,五公主住过去也不孤单。您好了再接回来就是了。”
和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皇上素日里,也算是对本宫不错,如今竟是没时间看看我了?”和妃问。
初四滴水不漏:“瞧您说的,这也是暂时的,皇上忙过了就来。”
和妃内心紧张又慌乱,面上只能不动声色。
初四走后,她靠在榻上想着,眼下困局该怎么解决。
可她真是一无所有,一点依靠都没有。
太极宫中,齐怿修忙过之后道:“还有多久?”
“约莫还要五六天。”初四道。
这件事,就是太医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也是齐怿修不想造孽。
所以,每一天,苏氏的膳食都是要经过初四的手。
经过初四的手,就是等于经过皇帝的手。所以膳房知道怎么回事,太医也就约莫知道了。
可又不怎么知道。
这一来,将来谁也不必担责任。谁也不敢说出去。
给苏氏的药,就是当年给蒋子兰最开始服用的药物,由少到多,先是叫人眩晕恶心,就像是中暑了。
然后是浑身乏力,渐渐不能起身。
到了如今,药性已成,神仙难救了。
沈初柳还是叫人去太极宫问了一句,想去看看和妃。
齐怿修传话,叫她今日就去吧。
再晚了,只怕是和妃越来越不好,脑子也糊涂了。
齐怿修既然早就告诉了沈初柳,就知道她猜到了和妃有今日。
为五公主,为所有事,和妃只能这么去了。
不能大动干戈,皇室丢不起这个人。
乐寿宫,沈初柳还是头回来。
当年康德妃还在世的时候,她也没来过。
所以,这里很陌生。
乐寿宫并没有那么荒凉,在下面奴才眼里,主子是病了,可主子素来得宠。好了就好。
可在沈初柳眼中,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事情如何,所以就觉得这里总是荒凉的。
她进来,自然有人迎接。
殿中,苏氏是被搀扶起来靠在外间榻上的。
她面色苍白,浑身瘫软:“姐姐来了,可惜我如今起不来,请安也是不能够了。”
沈初柳笑了笑:“请安也要心诚,心不诚的话,是一边请安,一边诅咒。何苦呢?”
“姐姐这话,我理应是听不懂才对。”和妃苦笑。
“可妹妹生就七窍玲珑心,怎么能不懂?”沈初柳坐在她身侧:“妹妹懂了,也晚了。”
和妃手紧了紧,可没力气。
“是你吗?”和妃问。
“怎么会是我呢?太医不说,膳房不提,你还不懂?看来,是我错了,你虽然生就七窍玲珑心,可终究一叶障目了。”沈初柳又笑了笑。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红色的裙子,头发也不复杂,甚至眼妆都画的温柔。
丝毫不见凌厉。
可和妃看着她,就像是瞧见了那一年家宴上,她对上了宗室老王妃那凌厉又伤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