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难听的小
名,还给了我什么!”
邱老汉忙道:“好好,不提那名,不提那名”心道:“那一回我正是喊了你小名你才饶我不打才相认的,后来又不让我这么叫了,衰狗啊,你这心意老爹现在是猜不透了。,…
“儿啊”邱老汉换了个称呼,便将前几日那位姓秦的儒生带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土人求告上门的事说了,末了说道:“儿啊,土人凶恶,咱们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凡事与人为善嘛……
邱太监脸sè极难看,心想:“都说土民难缠,果不其然,竟然追踪到娄余杭邱家来了。”心情烦躁,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后日咱家再去见你们。”
邱老汉不敢多说,起身出舱,邱太监那两个兄长陪笑问:“五弟,那云南土产在哪里,让人搬取下船吧。”邱太监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什么土产,一分都没有,赶紧下船!”邱家两兄弟忙不迭地退出舱厅,背地里少不得对这个衰狗五弟有怨言,两兄弟商定衰狗死了也不许在祠堂立牌位,阉人无颜见祖宗的,而且生前对家人兄弟又这般无礼…
邱太监独自坐在舱厅中生闷气,听阿爹这口气,这银子给他他都不敢要,怕土人报复邱太监冷笑,心道:“咱家怕什么,你们不敢要,那我就带到京城去,置房产、买美妾,有银子不知道huā吗!”虽然这样想,但心里总是不舒坦。
随役进来送上拜帖,邱太监一看,是杭州织造太监钟本华请他明日游西湖听南戏,邱太监心情愉快了一些,看剧听戏是他最大的爱好,钟太监原先在宫里是十二监之一内官监的少监,他则是八局之一银作局的,那时钟本华地位还在他之上,而现在大家都是太监了,地位相当一邱太监便道:“给来人赏钱,就说咱家明日一定去织造署拜访钟公公。”午后,邱太监进城,都指挥使、布政使、按察使这三司首脑一起宴请他,织造局钟太监也来了,太监见太安,很有点他乡遇故知的味道,两个人并排坐了,饮宴笑谈,颇为融洽,钟太监道:“邱公公明日一定要赏脸,咱家在西湖备了楼船,请了一班声伎,一边游湖,一边搬演好戏,咱家明日是专请邱公公。”
邱太监喜道:“那就叨扰了,明日咱家先来织造局拜访钟公公,然后一起游湖看戏,都说南戏悲欢离合,煞是精彩,咱家要见识见识。”三十日一早,邱太监就带了一队护卫从湖墅码头到涌金门外织造局,将礼盒抬进去,有滇玉、翡翠、牙雕、银器,还有三七、茯苓等名贵药材,价值千金钟太监喜道:“怎敢劳耶公公厚赐,咱家必有回赠。”心想邱乘云以前不学无术,现在外派多年,与地方官绅交往应该也风雅起来了吧,便道:“邱公公,请到咱家书房看看,咱家有几件不俗之物相赠。”两个太监手挽着手来到织造官署内院书房,邱太监一看,有个十六、七岁少年在书房里观看几样玉器、铜器,邱太监起先以为这是织造局的小内监,但立即觉得不对,这少年儒童青衿装束,而且眉宇神sè没有那种低声下气的下作相,哪个小内监敢在大太监面前这副神态,这不是讨打吗“这位是?”邱太监看着那少年书生,向钟太监询问。
钟太监笑道:“这位张公子是咱家的忘年交,山yin张氏子弟,其先祖是隆庆时状元,张公子年方十六,本月第一次参加科考就中了县试案首,年少有才,前途无量一张公子,这位便是深得万岁爷信任的邱公公。
张原起身叉手道:“山yin张原拜见邱公公。”邱太监见钟太监这般夸赞这少年,自然也是笑颜相向,跟着夸奖几句,就听钟太监道:“这位张公子精于赏鉴,咱家是请他来看看咱家收藏的这些案头清供和书画名帖有没有质品,耶公公也一起看看。”张原拿起一个玉雕弥勒,说道:“邱公公请看,这是吴中治玉名家陆子冈雕琢的玉佛,工艺精湛,栩栩如生。”邱太监哪知道什么陆子冈,点头道:“好玉,刻得也好。”
张原又拿起一个宣德炉道:“宣德炉sè分五等,以藏经纸sè最佳,钟公公收藏的这一宣德炉就是藏经纸太监道:“不错,不错,这直脚炉结实好用。”
钟太监见邱太监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便道:“还是来看当世两大名家的画作吧,陈眉公和董翰林的名作,这幅是董翰林的孤烟远村图,邱公公以为如何?”
邱太监看了看,说道:“董翰林咱家认得,字写得好,画得也好。”为了显示自己有见识,又道:“只是这画上方空白太多,再添一个三英战吕布最佳。”
钟太监和张原对望一眼,一时无话可说。
为邱太监喝彩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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