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卫丰不由得感到后怕,他要是一开始走这台阶去摸索右边不存在的墙壁,早一把摸空摔下去了。他再小心翼翼举着火烛挪一步举着往楼梯悬空那面的底下照了照,灰蒙蒙的一片,估算不好高度,底下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的轮廓,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
他的心一凉,更担心起摔下去的连鲤了。
这台阶虽然容得下两人,但是在这里没看到连鲤,很明显摔下来的时候,连鲤说不定是滚到这台阶的边缘摔下去了,只是不知道司寇准找到没有。
卫丰看了看前方黑暗得不知延伸到哪儿的道路,思索一番掏出另一根火烛点燃,用烛泪固定好在入口的第一个台阶上的避风处,确保没有穿堂风火焰不会莫名熄灭,这才放心地继续往前走去。
这地方的空气虽然有风吹流通,但是不知为什么仍旧充满死气,似乎沉淀着许多年的腐朽湿气。怪异的空气一嗅入鼻腔带着搔搔痒痒的感觉,虽然在外面看着好像空间还是足够的样子,但是一进来,就会觉得周围的黑暗压了过来,手脚活动的时候就提心吊胆,放不开许多,唯恐不知不觉摸到没有墙壁的那面掉下去。
台阶很陡,乍一看起来有点像山崖栈道,尤其是这陡峭台阶的右边悬空,底下还不知道是几层楼的高度。卫丰借着火光摸索着下了几个台阶,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洪曼青蹲在最上边的台阶上抱膝坐在那根蜡烛旁边,埋着脑袋,一步都没有挪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卫丰愣了愣,低声喊了一声没有听到洪曼青的回应,又带着满腹的牢骚摸索着上去,到洪曼青的身边刚要抱怨,忽然发现她在发抖。
卫丰看她发着抖,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了,都到嘴里的牢骚强忍着再咽了下去。他回头看了看前面犹如滑道一样深入黑暗的台阶,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在略城遇见的一件事。
那时略城管辖境内有一较富裕的人家公子被劫了,待三个月后找到已经被锁在一个仅容两个小孩的笼屉里一身脏乱得要命,索性神智还算清醒。救了人回来当夜公子神神叨叨,一黑下来就大喊大叫,那人家请了神婆来,神婆说是邪魅上身要关在木箱里七天,不见阳光。一家子花了好大力气才把那公子塞进特制的木箱里,不知是害怕还是发狂,不管那公子如何嚎叫如何抓挠,都狠心不开箱门。直到七日之后开了箱,那公子却已经疯了。
好吧,虽然这事想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可是,洪曼青会怕黑?
可是一路上来都是黑糊糊的也不见洪曼青害怕,这样子,莫非是……怕高?
洪曼青恐高。卫丰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这母老虎似的女孩居然怕高?不过此时情况有点危急,他也来不及取笑,上下看了几眼伸出一手轻声道:“你扶着我手走。”
那瑟瑟发抖的洪曼青微微抬起脸,却是赌气一样一把拍掉卫丰伸出来的手,咬着唇扭过脸去,眼角却红了。
卫丰本来就紧张前面生死不明的两人,又担心洪曼青的状态,一手被拍掉不由得愣了愣,无名火气冒了出来:“你要呆在这你就呆在这!我自己去,你要不就一个人回去好好躺在被窝里,别蹲在这里回头门开了又有人来!”
他这话说得有些过火,不过这么恶狠狠说着,又怒气冲冲伸出手来,还是那只手,递到了洪曼青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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