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进行武装制裁……”那报告之人说到这里,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的撇着年轻家主德川光正的表情,一无所得之后,他继续讲:
“我们追踪德川渐次多年,自他从家族叛出之后,便从未发送过信号回来。我们原本想,他应该是挖出了体内的家族信号源。只是现在看来,或许是我们之前的猜想错了。德川渐次并没有将体内的信号源破解挖出,只是用某些方法屏蔽了信号,此次的信号波动很可能是他无意间释放而出,也可能是事态失控,超出他的掌握——不过这也只是初步分析,却也正是此事的疑点之一。既然已经脱离家族,为何不将身上的信号源去除,真当自己还是德川家的一员吗……”
讲话的男子看了自己家主一眼,他原本是想用叛离这个词的,但顾及到面前之人对于那罪大恶极者的复杂感情,终究还是换成了脱离:“此事必有蹊跷……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德川渐次完全像是个幽灵一般,没有任何人、任何线索、任何信号可以追查,让我们像是瞎子一般,在黑暗中摸索碰壁。为何今日,他却明目张胆的将信号放出来,毫不遮掩,是在引诱我等过去吗?家主大人,此事绝非寻常,需从长计议,小心有诈啊……”
这人兀自在旁说着话,言辞恳切,德川家当代的家主德川光正面无表情的划动着鼠标,控制着电脑屏幕上的信号源,上下波动,锁定着信号源在斯科特城的具体位置。
“我要去这个地方看看。”
那之前坐在实验室汇报的男人是德川家一名年长家将的儿子,名字叫做德川熊一,在侦查和数据分析方面很有天分,又继承了父亲忠诚直言的秉性,被德川光正破格提拨坐在这里,是在小型的地下实验室说话有分量地位,少数可以直言顶撞家主的存在之一。
听到德川家主的吩咐之后,德川熊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位家主大人的性子,也大概听说过德川家主对那一位难以割舍的感情。德川大人自然是德川家极出众的天才后代,而且刀法出众、神鬼莫测,但却太重情重义,所要面对之人是那个毫不知耻、摆弄亲情的混蛋的话……
“大人,熊一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先不讲此信号是否真实,单单只是探讨现今此情报的厚度,我们知道的确实太少了……如今的科斯特兵荒马乱,暴徒横行,完全处在失序的状态。试问在如此乱象之中,即使大人您亲自出马,能起到多少作用还是两说,反倒容易被有心之人所趁——退一步讲,即便家主定意要去,德川渐次的定位信号源却十分模糊,现阶段,我们还没有能力准确定位到那人的准确位置……”
年轻的德川家族背对着他听完这一席话,沉默不言。良久之后,他悠悠的开口,声线沙哑:“说完了?”
“属下说完了,家主大人。”
“既然说完了,那便去为我准备飞往斯科特的航班吧,我今晚就要出发。”
德川熊一躬身应是,年轻的德川家主的背影挺拔,他如是又讲,声音里一贯听不出悲喜,渐行渐远。
……
因为科斯特是北欧的一座小城,并没有承接国际航班起降的能力。而且,那个已经被病毒污染了的城市,所有的一切都已停摆,商店关门,加油站停止服务,被火烧,公交设备停运,杂乱的堆在道旁,到处都是打、砸、烧、抢的人,飞机场也已经关了。
距离科斯特最近的拥有承接国际航班能力的城市是欧国的著名旅游城市皇后镇,正是花爷的盘踞之地,也是被格里菲斯救到韩.国那边的芬琪尔·纳吉的故乡。这女子曾经与皇后镇的黑组织野狼有着一段不小的过节,后来格里菲斯把野狼的老大弄死了,将芬琪尔安置到韩.国的瑞山岛,让她在那边做了个富贵闲人。
德川光正走在清冷的北欧皇后镇街道上,这个时节北欧的所有城市都天寒地冻的,天空里时断时续的飘荡着一整个季节不熄的雪片,这时间里,游客也很稀少了。
在皇后镇修整了两个小时,备齐了食物和饮水之后,德川光正坐上了开往科斯特……边缘城市纳加的火车。
从纳加下车之后,他步行去了那座似乎在整座城市上空仍旧笼罩着淡淡薄雾的如今被新闻炒作的天下皆知道的城市,北欧的罪恶之城,斯科特。也有地下世界的人,私下称其为‘浩二中泰之城’的。
……
与此同时,从昏迷中骤然惊醒的德川渐次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他上半身空着,未穿衣服,身体表面全是冷汗,看起来是做了一场噩梦。
德川的上任家主从床头上拿过日历,他昏昏沉沉的看了眼日期,发现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周有余。而失去意识的人总会在不经意间错过许多的事,德川渐次显然便是如此的。
记忆的千头万绪渐渐浮上心头,他心中有事,不欲停歇,挣扎着掀开覆盖于身上的被子,下了床,刚刚走了两步,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呕吐感。
德川渐次脸色苍白若箔纸,他强忍着那呕吐感,跌跌撞撞的摸到一处桌边,站了一会,等感觉好一些的时候,终于细细挪动着脚步走到了衣架前,穿了外套。
而这个时候,鸡鸣破晓,窗外传来了一阵杂乱人声,一些人凶狠的推门而入,在院落里吵。
德川渐次经历过太多暴力的事,对此时的斯科特环境自是熟惹无比。轻轻咳嗽了两下,他看了一眼房间的周围,踱着身体,从墙角的位置拿出他那一把惯用的随身携带的长刀,挪着步子走了出去。
北国的天空飘着细细的雪,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除了寒冷之外,一眼望去,让人感受到的,尽是荒凉。
院落之内,几个穿着羽绒服的男人手机拿着刀枪棍棒大声吆喝着,他们脸上带着过了夜的灰土,有一个人从厨房跌跌撞撞的走出来,怀里面抱满了面包和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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