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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霁菡看着妈妈,说道:“爸爸比您还小,怎么能比您退的早?”是啊,按规定男的比女的退得晚,好像全国都是这个模式。
“教育局今年有个规定,大病的可以提前退。”妈妈解释道。
“哦,他要是不累还是上着班好,可以散心的呀?”夏霁菡说道。
“唉,当老师哪有不累的,尽管学校给他减了好多,但是每周好几节课的,而且都是主课,我真不希望他教课了,正好你回来了,好好劝劝你爸。我真担心他的身体再累病了。”妈妈担忧地说道。
夏霁菡握着妈妈的手说:“妈妈,我的意思是只要爸爸不累就可以继续工作,如果累,那就退吧。”
妈妈说:“永远从他的嘴里都不会说累这个字,咱们就得强迫他退,你回来就好了,帮我一块做工作。”
夏霁菡笑了,说道:“好,有时间我跟爸爸谈谈。妈妈,我辞职了,准备回南方发展。”
“为什么辞职?”妈妈吃惊地说道。
“北方电视有局限,再有工资也低,更主要的天气太冷,我也想你们。”她说出了早就想好的理由。
妈妈点点头,说道:“你爸还以为你不回是在那边有了意中人了呢?他总怀疑那天给你送手机的那个领导是你的意中人,为这总是唉声叹气。”
爸爸太睿智了,但此时的夏霁菡不会再公开他们的关系了,就说:“爸爸真能想,就找人家帮个忙就成恋人了?”
“我也这么说,可是他还是担心。”
“担心什么?”夏霁菡问道。
“你想,当领导的哪个没有家室,而且他那么大岁数,肯定是有家室的,你爸担心你爱上不该爱的人受委屈。”妈妈说道。
夏霁菡的心腾腾的跳着,脸不由的红了。她多想告诉妈妈正是这个领导,给了她至高无上的爱,但是眼下她无论如何不能说的:“哈哈,爸爸可真有意思。”说这话时,她感到心里隐隐作痛。
“妈妈,我明后天就走,先到无锡、江阴和张家港电视台碰碰运气。有消息告诉你们。”
爸爸听到他们的谈话就从外面进来,他说:“菡菡,就在附近找找工作不行吗?干嘛又跑那么远?”
“爸爸,那边有……有熟人,兴许能帮上忙。呵呵,我先到江阴和无锡,由近及远行吧,总归比北方近多了呀。”夏霁菡宽慰着爸爸。
“再呆几天再去吧?反正也辞职了,就多跟爸爸妈妈呆一段时间再说吧。”妈妈说道。
“呵呵,不行的妈妈,我先去找找看,如果没有单位要我,我就回来,反正爸爸妈妈永远都会要我的对吧?”夏霁菡说着,眼里就有了泪花。
“当然,谁不要我们也得要。”妈妈说道。
爸爸明显感到这次女儿心事重重,而且消瘦憔悴,就说:“听你妈的,多休息几天再去。”
“不行呀,我必须在暑期前找到工作,不然等到你们多专业院校毕业下来找工作,我就没有什么优势了。”爸爸妈妈哪里知道,女儿必须在一个人到来之前离开家,,我的手机号码是北方的,在这里用漫游费很高,明天我换个号码,换好后,再告诉你们新号码?”
爸爸看着她说:“找到工作后还回来吗?”
“如果时间紧的话就不回来了,时间宽松的话就回来,到时看情况而定。”
“干嘛这么急,反正也辞职了,在家再多休息几天不行吗?”
夏霁菡摇摇头,不行了。她最晚后天要走。因为下午他打来电话,说是后天要来江苏接她,她说干嘛这么急,他说:“不能不急,你哭的我心都碎了,好几天都还没长到一块去哪,就等着她给往一起拼接哪。”她笑了。是啊,她的心在两个多月之前就碎了,但是她却不能够找他拼接。她必须赶在他到来之前离开。她没有理由阻挡他来的脚步,无论她以什么理由消失,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家里来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回避,永远的回避。
爸爸看着女儿神情有些沉迷,总感到女儿辞职回家一定有原因,就说道:“菡菡,你回来这几天我还没听你弹过琴呢,来,给爸爸弹一曲,看你忘了多少了?”
爸爸说的对,她每次从钢琴旁过的时候,都是摸而已,没有弹的心气,尽管从小就跟爸爸练琴,但是钢琴留给她最深刻的记忆还是因为关昊。她怕自己陷入回忆影响情绪,影响她的宝宝。她要逐渐适应没有关昊的日子,毕竟,她有了宝宝,还有这么牵挂她的父母,生活还要继续。想到这里,她调皮的一笑,说道:“没有爸爸的指示,我哪敢摸你那宝贝钢琴呀?”
爸爸笑了,说道:“呵呵,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来吧,现在就给爸爸弹一曲。”说着,爸爸来到钢琴边,揭下琴布,掀起琴盖,习惯的在键盘上轻柔的一抚,立刻蹦出了几个清脆的音符。
夏霁菡被爸爸的动作鼓舞着,她坐在了钢琴前,抬起双手,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十指同时落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击打着键盘,刚劲沉重的乐曲,如命运敲门般叩击着人的心灵。
爸爸从女儿出手的动作中看出了她深藏的悲愤和压抑,也感到了她巨大的无奈和痛苦,贝多芬的这首《命运》,给他感触最多的不是抗争而是顺应,是不屈服的顺应,他相信女儿也跟他有相同的感受。同时他也发现了女儿手法的娴熟和准确,由此可以断定最少半年的时间女儿在经常练琴。当音乐进入相对抒情和平缓的时候,爸爸发现了从女儿微闭的眼里抛洒下来的滴滴泪珠,他有了隐隐的担忧,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他知道自己这样一个与世无争、心地纯净的女儿,肯定不太适应眼下物欲横飞的社会,那么她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无疑会选择委屈,就拿她这次不明不白的辞职回家这事来说,就有很多的蹊跷,尽管他早就希望女儿辞职回来,但她没征求父母意见的情况下辞职回来,应该不算正常。他决定跟女儿好好谈谈,他相信她的小仙女会把所有的不快向他吐露的,从小到大她都会向爸爸妈妈袒露心事,希望这次也是这样。
当一曲弹完的时候,夏霁菡缓缓的收回手,含着泪光看着爸爸,勉强咧嘴一笑,爸爸走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说道:“菡菡,别弹了,这架老琴经不住你这样的敲打,来,跟爸爸到书房来,看看爸爸最近画的兰花……”
夏霁菡知道看兰花是假,摸情况是真,就笑着说:“爸爸,我还想弹,明天你们上班走了,我再独自欣赏您的兰花好吗?”她下意识的摸肚子,刚才动作太猛,不会吓着宝宝吧?
爸爸看出了女儿的顾虑,就说道:“好,你继续弹,我去备课。”爸爸尽管担心女儿,但是女儿不和自己谈,他也没办法,只是这种担忧只过了一天就被证实了。
其实,关昊在夏霁菡走的这几天中,他也是寝食不安,心神不宁。除去继续做好污染事故善后的诸多事宜外,总感觉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悬着,想放也放不下。一想到她在火车上撕心裂肺的呼喊,他的心就跟有百爪在抓他一样难受。他不是没有出息的人,不是离不开老婆的人,可就是不停的想她、想她,这种想不像以前恋爱时的那种想,是一种揪着心的想,就像在美国、在德国时的那样想。结果想了两次,两次都出事了。难道,这次也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吗?于是,这几天他的电话就打的非常的勤了,他不再分场合分地点,只要想起就跟她联系,方便的时候打电话,不方便的时候发信息。还好,她总是以最快的速度接听他的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回他的短信,这让他多少可以放心一些。但是那种揪心的感觉就是无法消失,无论他以什么方式都排遣不掉。
所以,他根本就等不了一周了,提前两天就去接她了,当飞机在上海虹桥机场落地后,张振早就带着一辆奥迪在等他。打过招呼之后,关昊给了张振一个纸盒,说道:“这个给你。”
张振一看是一支野山参,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还是去讨好老丈人吧。”
关昊说道:“当然,送他的那只比你这个更好。”
张振说:“哈哈,真舍得下本钱啊。我跟你去吧,顺便看一眼我的病人。”
“不敢劳您大驾了,把车借过我就行了。”
“哈哈。”张振笑着把钥匙递给了他。
开着张振的奥迪,关昊驰骋在去无锡方向的高速路上,天有些阴沉,云层很低。他腾出了手,给夏霁菡拨了电话,里面却传来关机的声音。他想起头上飞机时她说的“我手机快没电了,你就按照我说的路线走,就能到家了。然后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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