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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神是整个冬祭中最重要的环节。
蒋璃点燃了四方长明灯,然后,净手,再去焚香。
香是迎神的关键。
她手持火烛,逐一将长明灯旁的琉璃香炉点燃,风吹火摇曳,她的手跟她的眼一样四平八稳。背后是流光暗窜的天际线。火光落在她的眉颊,清冷得很。随着火光跃跃,空气中开始浮游香气。
经她一手炮制的香丸被她放置香炉之中,还有那一味看似无色无味的,逐一滴在众香之中。
香气初起时似浓郁芬香。
随风流转又成了清淡幽明。在沧陵老一辈负责制作祭祀香料的人来说,再稳定的香气总要经过前味和中味的转换,最后才能悠远绵长。可蒋璃只经过前味的转换就能稳定香气,并且能让这香气一直维持到冬祭结束,这便是旁人无法
练就的本事。
不远处的便衣们各个都提着神,盯着谭耀明,不敢有丝毫放松。这一众白色行衣皆是沧陵民众,一旦谭耀明真的趁机生事,那眼前这些民众都将会是他的帮凶。
只有陆东深始终在注视着蒋璃。他与那些便衣离得不远,但也不靠近。跟他们一样,他也为了尊重冬祭而身穿白衣。他大多数大衣都以深色为主,但今天他穿了件白色大衣,于天地间负手而立甚是潇洒,光落他眼,却也不及他自身的光
亮,很少男人敢这般穿,他就将这颜色穿得高雅,颀长如姿,竟尽是不染俗尘的清冷脱羁。他的眼里没有天地,没有一众身穿行衣的民众,只有手持香火的蒋璃。哪怕隔着百米,瞳仁之中也倒映着她的身影,像是绽放了一朵白色幽兰,香气是传于她的手,他微微眯眼时,眼里幽兰就再也跑不掉
了。鼓声依旧,主乐为笙。吹笙的都是沧陵的老人了,他们祖祖辈辈以吹笙为乐,到了年底,他们自然也是迎神之中最重要的人选。奏乐时恰巧就是天明,黑暗被彻底撕开,天际的那角就如天神的眼缓缓睁开
,万丈晨光沿着祈神山巍峨的山峰徐徐而下,将整个祈神山笼罩在茫茫光亮之中,从天周山这边看过去,那就是神祇降临之地。
乐奏半时,一身白色行衣的谭耀明率沧陵一众男丁先是朝着祈神山的方向朝拜,四次拜兴之后,其余三个方向分别朝拜。
祭帛起,蒋璃将五月醉倒于酒樽之中,谭耀明手持酒樽,身后徐徐而上几名捧帛的人,几人朝向祈神山的方向,跪祭帛,祭酒。
奏乐呜明。
庄重,深沉,于天地间回荡。
陆东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微微侧身,风吹了他额前发,接起手机,嗓音沉粹,“说。”
是景泞,“陆总,查到那个叫蒋小天的正带着一群人候在祭台南侧,他们没穿白色行衣。”
陆东深转过头,目光落在祭台之上正在斟酒的蒋璃。祭台一侧的平台之上,上白只青铜酒樽,她手持酒舀不疾不徐逐一将酒樽填满,不见丝毫端倪。他的脸色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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