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见孩童颔首,阿苏将申家娘子一把扶了起来,向外头走去。
于淮菁却未跟着一起走,反是对陆予裳道:“陆姑娘,你还好么?”
陆予裳点了下头,又反应过来于淮菁双目失明,开口道:“我无事。”
于淮菁问道:“陆姑娘可否告诉我尸体和头颅在何处,我想查看一番。”
这于淮菁分明失明了,查看尸体和头颅又能查出什么来?
陆予裳心下觉着奇怪,但口中还是道:“你往前走十步。”
于淮菁依言走了十步,却离牢门还差一步半,应是由于失明,步子跨得较常人要小一些,陆予裳再道:“再往前走一步半。”
于淮菁又往前走了一步半,登时血腥味儿将他的鼻息覆了个干净,又听陆予裳道:“弯身,由左而入,再往前走两步,你左手边便是头颅了。”
“多谢姑娘。”于淮菁冲着陆予裳含笑致谢,而后走了两步蹲下身去,伸出了左手。
陆予裳见于淮菁的手指就要碰到那根长舌,提醒道:“这头颅舌头伸得老长,都碰到地面了。”
于淮菁淡然道:“既是吊死的,伸出了舌头是自然的。”
虽是这样说他还是依着陆予裳将手指往上移了些,去摸头颅的毛发、额头,之后将头颅双目合上,低声念了句:“安息罢。”
而后,于淮菁站起身来,走了四步道:“此处是否有一滩血,血味浓得很。”
陆予裳道:“方才仵作来验过,申衙役是被人割喉之后才被吊上的,这滩血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你手左侧一拳处,便是那根吊死了他的腰带。”
于淮菁蹲下身,将血迹细细得闻了片刻,低声自语道:“并未中毒。”
常人血液的气味和中毒者血液的气味绝不相同,他自失明后,嗅觉便敏锐了许多,一闻便知申衙役并未中毒,但还是闻得仔细了才断言。
见于淮菁站起身来,陆予裳又道:“你向左走一步,再向前走五步,前头就是无头尸了。”
于淮菁依言而行,立在尸体跟前,不知再想些什么。
陆予裳叙述道:“方才申家那孩子抱着申衙役的小腿哭得厉害,申家娘子想将人拽下来,孩子却紧抓着申衙役的小腿不放,俩人拉扯间,将申衙役的颈椎扯断了,只余一张皮连着头颅和身躯,这尸体一掉下来又把孩子压住了,申家娘子好容易才推开尸体,用力过猛,尸体撞在墙上,头颅竟掉了去,申家娘子是因为瞧见了头颅才昏死过去的。”
于淮菁循声转过身来看陆予裳,明明于淮菁双目失明,陆予裳却觉得对方将自己看了个仔细,未经思考地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失明的?”说完,她便发现她失言了,自己竟被于淮菁的“视线”所蛊惑了,做了一件蠢事,若是原本的陆予裳是知晓于淮菁失明因由的,自己这一问,不是同承认了自己不是陆予裳无异么?
“被人毒瞎了。”于淮菁温和地道,“那人觉着我碍了他的路。”
陆予裳小心地窥视着于淮菁的神情,并未从上头瞧出半点不妥,却原来这原本的陆予裳并不知晓于淮菁失明的因由么?
她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于淮菁道:“我瞎了之后,花了一个月的功夫将害我的那人送入了牢中,他现下应当只剩一把白骨了。”
于淮菁神情温和,说话也是娓娓道来,这话里的内容却让陆予裳登时浑身一颤,那人害得于淮菁失明确是恶毒,但他这口气却像是在说踩死了一只蚂蚁而不是死了一条人命,委实有些吓人。
一个念头浮上了陆予裳的脑中:昨日于淮菁的三个肉包子莫不是下了蒙汗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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