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入冬的上萨尔茨堡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第二辆车上的jǐng卫战士们与他们告别,在台阶上李德与剩下的三人道别,走进他的房间,李德一进门甩掉帽子,进入卧室,跳到席梦思床上。
半晌,林格端来了热腾腾的咖啡,腋下夹着一叠报纸,还有内参摘编,李德喝着咖啡,浏览了一遍报纸摘要,国际版通篇都是rì军获胜的消息。
有两件事让李德从前线匆匆赶回:一是托特博士的葬礼。人死可能有预感,那天在克里木接见他时,李德就发现托特博士一脸倦意,心神不定,没想到返回时飞机掉进海里。戈培尔打来电话时,他们正为应付苏军坦克焦头烂额。
第二件事就是安抚rì本人。早在11月底,rì本大使讨债一般地找他,令他东躲xīzàng了一阵子,但最近几天,却一反常态,没了踪影,里宾特洛甫甚至怀疑是不是要撕毁三国同盟条例。
果然,下午里宾特洛甫把rì本贵宾领来时,外面不再传来“空你七哇”的问候语,在会客室门口,女厨师端着盘子过来,她习惯地往后躲了躲,准备回应他的问候,大岛浩看都没看她一眼。
元首伸出双臂迎接大岛浩,大岛浩却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念起来:“大rì本帝国备忘录:兹,同盟条约第三条规定:……承允如果三缔约国中之一受到目前不在欧洲战争或中rì冲突中的一国攻击时,应以一切政治、经济和军事手段相援助。吾神勇之大rì本帝国皇军披荆斩棘,斩妖孽于南洋,拒猛虎于满洲,皆为三国之最终利益,然意大利王国唯德国马首是瞻,没有主见的墨索里尼首相……噢,拿错了。”
大岛浩大使窘迫片刻,然后从另一个口袋里重新掏出一张纸,毫不脸红地念起来:“……吾神勇之大rì本帝国皇军披荆斩棘,斩妖孽于南洋,拒猛虎于满洲,皆为三国之最终利益,然德意志帝国不愿承担三国同盟之义务,隔岸观火,实负盟友之望……”
德意志帝国元首强忍住笑,屏气凝神望着跳动着的仁丹胡,担心他说出过激的言论。
说了好多开场白,李德的双腿站得发酸时,仁丹胡子下面吐出这样的话:“大rì本帝国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之原则,争取二盟友迷途知返,走上正确之轨道,决定作最后敦促,早rì承担义务,以利于共享利益。”
“完了?”李德仿佛是犯了过错的小学生一样,低头察视着他。
大岛浩瞪着rì本式的小眼睛,单眼皮往上一翻,没有作声。
李德满脸堆着笑,给大岛浩让座,并亲自端起茶杯给他让茶,他生硬地拒绝了。
一阵沉默,里宾特洛甫试图打破难堪气氛,不过他总是帮倒忙:“最近我们又仔细研究了三国条约,条约是这样规定的,即:三国中有一国受到目前不在欧洲战争或中rì冲突中的一国攻击时,应以一切政治、经济和军事手段相援助。显然,贵国首先向美国开战……”
大岛浩屁股上像被马蜂蛰了一下,腾地站起来:“连你们都说rì本开了第一枪,为什么跟敌人一个腔调?为什么说rì本首先宣战?难道美国对rì本禁运石油不是攻击行为吗?难道要大rì本帝国撤出支那大陆不是挑衅吗?难道……”他气得发抖,连续质问了十个难道。
两人像好斗的公鸡一般,你来我往,争得脸红脖子粗,吵到激动处,矮小的rì本大使跳着骂,高大的德国大使俯视着骂,迫使rì本大使一边骂,一边还得擦去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
李德静观两人表演马来西亚斗鸡节目,甚至怀疑两人会随时扑向对方,猛掐对方的脖子,好在两人都是君子,只动口不动手,直到吵得头昏脑胀,气喘吁吁,声音越来越低,单音节越来越多,李德便上前调节。
此前,李德与里宾特洛甫交换过意见,也许是气昏了头,尽管嗓音很高,关健的一句他没有说出来,李德趁劝架的机会向他使了个眼sè,被大岛浩瞥见了,轻蔑地鼻孔里哼了一声。
李德只得亲自出马:“大使先生,三国条约是在36年反.共产国际协定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按这个条约,我们应该共同对付苏联才对呀。”
里宾特洛甫终于记起来了,没有任何前奏地冒出一句:“你们对苏宣战,我们对美宣战,互不欠账,公平交易。”后面两句简直不像大国外长说的话,而是香槟酒推销员的口头话。
果然,大岛浩马上抓住把柄,狠狠地报了一箭之仇:“德国外长先生,我们现在谈的是事关两国乃之世界命运的大事,不是订立买卖合同,您从事过产品营销,想比能分得清两者的区别。”
里宾特洛甫喉结剧烈蠕动着,干张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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