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晚上,丁伯豪回到他们的婚房,关上门走进里屋。
见青宁还端坐在桌前,头上竟然盖了个红盖头。
他诧异道:“青宁,你这是”
他一直认定自己这一生只为楚惠一人掀过红盖头,这青宁这般模样不是令他为难吗?
为了避免再次揭盖头,他特意采用了西式婚礼,白天俩人都是西装和婚纱,怎么到了晚上回房,这青宁到盖上了红盖头。
“我知道你只为姐姐一人掀盖头,但是出嫁是女人一生的大事儿,我必须盖上一次红盖头,我当着你的面儿自己掀,这样咱俩都没有遗憾。”
青宁说着,自己把红盖头掀了起来,朝丁伯豪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丁伯豪有些愧疚地坐到青宁旁边,看着她说:“青宁,对不住了你嫁给我,委屈你了”
“大表哥说哪里话,怎么会委屈我呢?”青宁红着脸低下了头。
她昨天在王家的时候,林梦涵就特意到她屋里与她长谈。
对她说,如果后悔还来得及。如果确定要嫁过去,那一定得受得了委屈。
丁伯豪宠爱妻子楚惠可是天下人尽知的,他的痴情与专心也是世人熟知。
女人要是嫁给这种心里住着另一个女人的男人,注定一生会过得很委屈。
但是,青宁很坚定地对林梦涵说,她做好了承受委屈的准备。
她从十六岁那年起,就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做新娘子,戴着自己绣的漂亮的红盖头。
刚才盖在头顶的盖头正是她自己亲手绣的。
今天,终于嫁人了,她要为自己圆上这个心愿,明知丁伯豪曾说过此生只为楚惠一人掀盖头,她青宁也依然要戴。
她决定了,自己戴上,自己掀起,不让他为难、也不让自己的新婚之夜留遗憾。
“除了这事儿今后家里无论什么事儿,我都支持你,都由你来做主。”丁伯豪拿起桌上的红盖头说。
低着头的青宁听了,鼻子有些酸涩,这算是一种补偿么?除了掀盖头?
他站起身来,把红盖头还给她,说:“睡吧,我睡外间。”
他们的新房是里外两间的套间,里面一间才是主卧室。
外间是沙发、茶几、沙发旁的角柜上还搁着一部带着古韵的留声机。
这是一名老部下知道他喜欢老物件,特意送给他的。
他抱着被子放到外间的沙发上,关了大灯,脱去外套、外裤和鞋袜,躺上沙发睡了。
青宁愣在里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外间的灯关了,她才醒悟过来。
自己的新婚之夜新郎倌儿把她独自留在卧室,与她分房而睡。
尽管已经做好承受一切委屈的准备,但是这一晚连接两件对于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事儿受到打击,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了。
她和衣躺在床上,细听着外间传进来的轻微的鼾声,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虽然丁伯豪已经在台湾另成了家室,上头对他的戒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但是,不久他却亲眼见证了一场令他痛苦的特大的政治博弈。
由于一些特殊的事件,台湾从民国三十九年起,到民国四十七年,整个台湾岛笼罩着一层血腥的恐怖。
如果有兴趣查看台湾史的朋友可以知道,在那段岁月里,上到国民党高官,下到普通士兵,即便是曾经侍从室出来的要员,无一不时刻处于高度紧张和提心吊胆的状态。
尤其是当时台北县石碇乡鹿窟村的屠村事件,令丁伯豪对他忠诚了半生的党国失望不已。
这大概也是他后来辞去一切职务移居美国的主要原因。
这是后话,以后再说。
这天一大早,青宁和已经成年的小敏和小捷手匆匆走向丁伯豪的书房。
他最近几天日夜都在书房里度过,王锦盛打来电话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有重大事情要请丁伯豪到王家去参加宴席。
至于准备好了什么,王锦盛并没有说。
青宁也从来不问,她只是依照他们的吩咐去做事。
敲开丁伯豪的书房门,他满脸疲惫地走出来,见是青宁和孩子们,有些惊讶:“你们大清早的过来做什么?”
“父亲,王叔叔打来电话,让咱们立即到叔叔家去。”小敏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
她越大越象楚惠,每次看到小敏,丁伯豪内心便有了一丝安慰,见着她就仿佛看到了楚惠。
“去他家做什么?不去!”丁伯豪生硬地回答。
“父亲,今日王叔叔家有大好事儿,您一定得去,您若是不去,我和姐姐今后怎么做人呐?”小捷也使出激将法。
“到底什么事儿?青宁你说,你说的话我更信。”丁伯豪看向站在两个孩子身后的青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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