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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楚惠说不怕,那是安慰冬梅。
实际上她内心怕得很,却还要装做好不畏惧的样子。
人影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原先丁伯豪的书房位置,书房下面有丁伯豪亲自挖的一个地窖,那里面藏着一些古玩字画。
那是丁伯豪的最爱,苦于带不走,只得埋在自家的宅子底下。
谁曾想自家大宅子竟然会一夜之间毁于一场大火。
楚惠此时想的不是害怕,而是想到地窖中的那些宝贝。
那几个人影在那儿晃动,难道他们是来盗窃的?
一般人都会想到,在大户人家的宅子下面,一定都埋有什么宝贝,因此象这样被烧毁之后,难免会有一些想入非非的人前来挖掘。
她弯腰捡起一跟烧黑的木棍,和冬梅两个猫着腰朝那几个人影走去。
“老爷,应该没有吧?丁长官那面相,一看就是个为官清廉之人,哪会有什么宝贝儿?”
“对呀老爷,您看姨丁太太,还要自个儿做裁缝挣钱,可见丁家也非大富大贵人家,否则官家太太如何要抛头露面自己去挣?”
“就是,咱们帮丁家修宅子之时,里面什么值钱的都没,就是咱们家大太太替丁家保管的几个物件儿,那也不是很富有呀。”
楚惠和冬梅躲到断墙后面,听到了几个下人口气的人在跟站在那儿的一位“老爷”说话。
楚惠不禁为自己做手工、做衣裳的事儿而感到欣慰,没想到只是自己的喜好而已,如今成了丁家贫困的象征。
连别人家的奴才们都说她是因为家贫才去为人做裁缝。
这样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惦记来这里盗掘了。
冬梅想冲出去,被楚惠按住了,她想听听到底是谁家的主子带着下人来别人家宅子偷盗。
“你们几个有所不知,我也知道丁家并无值钱之物,但我们是亲戚,我得过来瞧瞧,这里宅子虽然烧了,但是这地儿可是丁家的。”
“我要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乞丐呀、逃荒之人在这儿扎窝,被等我那大舅哥回来之时,连这地儿都被人霸占了。”
楚惠听出这是花士昌的声音,难得他竟然这么为丁家着想。
此时的楚惠听得心酸难忍,眼泪流了下来,没想到被自己那么讨厌的花士昌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恶。
她正想站起来过去,但是一想,有其他下人在,她不能这么暴露了自己,便又蹲在断墙后想着主意。
“老爷,那要看您白天来就好了,这夜里露水重,您身子骨又不好,万一受了风寒可不好。”一名家丁说道。
“白日里咱们如何能来?到处是眼睛,人家都盯着我这大舅哥家呢,他是国军的军官啊。”花士昌叹息一声说。
“老爷,咱们这看也看了,找了找了,已经确定这宅子里没有住进要饭的,咱们走吧,夜凉了。”下人们纷纷说。
“好,走吧走吧。”花士昌转过身准备走。
楚惠急了,忙在地上摸到一块石头,朝远处的小路扔去。
“啪嗒嗒嗒”石头滚出了好远。
“什么声音?”花士昌朝石头滚出去的方向看去。
“老爷,似乎那头有人。”家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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