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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士昌不悦地接过报纸:“什么事儿这么惊慌?”
“老爷,您看这儿,还有这儿,外面这局势不对呀。”花铜指着报纸上的报道说道。
“哎呀也不知道伯豪如今在哪儿了?”花士昌叹了一口气说。
虽然这些年和李氏的关系越来越象陌生人,但是对于李氏的娘家,无论是李家还是丁家,他花士昌都是十分关注。
逢年过节便差人送东西过去这两家。
李家见是自家姑爷送来的,自然是大方地收下。
而丁家,由于是楚惠当家,只要见是花家送的礼,她都叮嘱管家一率不收,悉数退回去。
“是呀,多希望舅老爷能早日回来。”花铜也感慨说。
“楚惠会不会知道伯豪的事儿?伯豪应该会往家送信儿吧?”花士昌暗示花铜抽空去丁家问问。
“老爷您放心,我会找个机会去向丁太太打听打听。”花铜小心地回答。
花士昌皱了皱眉,心里隐隐作痛,他听不得别人喊楚惠“丁太太”这三个字儿。
可偏偏那又是事实,这只能怪自己当年没有好好珍惜楚惠,否则楚惠这一生的称呼除了花家姨太太之外,不会再有其他。
自从楚惠嫁给丁伯豪之后,他也没有恨过丁伯豪他们夫妻。
外面曾经有人谣传楚惠嫁与丁伯豪是因为丁伯豪仗着自己当了官儿,手下有兵、有枪,因此横刀夺爱,抢了自己家妹夫的女人。
为这事儿,花士昌也使了不少招才摆平。
他不愿意让这样的传言传进楚惠的耳朵,楚惠在花家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再让人往楚惠身上泼脏水。
这些事儿也只有花铜知道,楚惠对这些一无所知。
也好,她什么都不知道更好,这样能过得更快乐些。
他花士昌是郎中和洋大夫们宣判了死期的人,虽然如今又痊愈了,但是也算是曾经鬼门关走过来的人。
更加知道哪些人和事该珍惜,哪些该果断丢弃。
对于楚惠,虽然她已经不再是花家的人,但是他依旧珍惜,偶尔能在远远的街上看她一眼,他都觉得心满意足。
这些便够了,只要她过得好,他便安心了。
时间过得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到了民国三十四年的八月。
在这个很少有人谈论时局和政事的小城里,大街小巷也突然洋溢着一股喜洋洋的气息。
“太太,太太!太太!”管家一路飞奔,跑进了书房。
书房里,楚惠正在写字儿,写字是她每天必做的事儿,再忙,回到家她都要写上一幅字儿。
“怎么了管家,瞧你跑得那么慌慌张张的。”楚惠笑着说。
“太太,日本鬼子投降了!”管家满脸喜悦。
“什么?真的?”楚惠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她等这一天可等好久了,从第一次被王锦盛他们把她偷走带去南昌起,她就盼着日本鬼子早点儿滚出中国去。
后来嫁给了丁伯豪之后,这个愿望更加强烈。
只有日本人滚蛋了,丁伯豪他们才能回家和亲人团聚。
她还盼着丁伯豪说的,等不再打仗了,带着她和孩子们去上海居住。
上海的家中也有她想念的东西,那里有她和他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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