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族里人认的、敬的也是您,其他哪个女人受族人待见过?”
刘妈苦口婆心地劝慰她,在刘妈看来,自古以来大户人家的老爷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要是大夫人们都寻死觅活的,那人家大宅子里岂不乱套了?
所以,她要劝李氏忍,不忍也不行,老爷还正当年,女人自己已经开始色衰,男人都是好新鲜的,难得有几个男人一心只爱一个女人。
这样的人有,是君子,绝对的君子,品德高贵,但极少。
“刘妈,你说叫我怎么忍?一次又一次这样,我要怎么做?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那些事儿,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做这个位置迟早就是别人的!”李氏抚着胸口又哭了起来。
“大太太,是不是老爷又进新人了?”刘妈这时才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又触发李氏更多的愤恨。
“是呀,以往我恨王氏、恨周氏、恨楚惠、现在恨小兰,今天我才明白,我恨她们有什么用?把她们一个个赶走了又怎样?后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个这样的她们进来。”
“花家是什么人家?老爷又生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走出去哪个女子不主动投怀送抱?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就不能嫁个不纳妾、不逛窑子的?”
李氏掩面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怨恨全发泄了出来。
“大太太,老爷他从来不去窑子”刘妈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
花士昌在这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好女色,却也是出了名不逛窑子的。
“不逛窑子?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儿找这家闺女、寻那家媳妇儿,这不跟逛窑子差不多么?还不如去逛窑子呢。”逛窑子还不敢把女人赎身从良带回宅子里来。
花家祖上立的铁规,子孙不得逛窑子,更不得娶窑姐儿为妻为妾,有违反族规者,一律赶出家门去。
且这纳窑姐儿为妾之事不仅有辱家风,花士昌自己也觉得不干净。
“大太太,您小声着点儿”这么大声说,万一被丫鬟们听见了,背后又不知怎样嘀咕呢。
李氏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梳妆台,她觉得刘妈说的这些有道理,和刘妈一通诉说下来,心里好受多了,想通了,今后不管老爷领谁回来,她都不再生气。
老爷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留一副躯壳有什么用?倒不如照刘妈说的,自己握紧这花家的大权来得实在,人人都照样得高看自己一眼。
手握当家大权,那些个狐狸们就算个个都进来了,每月的用度支出还得求着她李云娘,照样得在她面前低声下气,那时候多解气儿!
头梳好了,这样的大太太看起来才象个当家太太,有模有样。
刚才那一副披头散发、失魂落魄的样子,刘妈看了既心疼又害怕。
“好了,为这些破事儿耽误我工夫,我都没去表哥院儿里瞧瞧他们什么时候搬走。”李氏双手摸着两边的头发,又是容光焕发地站了起来。
“少爷他们要搬走?老宅子不还没修缮好么?他们要搬哪儿去?”刘妈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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