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那么各自散去如何?”
萧卓也觉得继续在这里对峙着没有好处,并且双方也没有什么大矛盾,正想说两句场面话,就在这时,从萧卓他们这些人的后边传来说话声道:“你们的人这样的罪了我们,就想这样走了?”
萧卓马上回头看去,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同时要开口解释。
但是李继迁反应很快,特别是,他不是正经的买卖人出身,他们可都是海盗出身,所以李继迁马上变脸色说道:“怎么,阁下是想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不成?我们虽然人少,但是也不是好欺负的。大家也没有什么大仇,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他们毕竟只有一个铺子,而对方是有十六个铺子,就算随便点几个人也比他们的一半人多。
萧卓正要开口解释,他后边又有人说道:“我们就仗着人多欺负你们了,怎么着!”
萧卓这回发现是谁在说话了,马上三拳两脚把这人打晕,然后对李继迁说道:“这位兄台,是误会,全是误会。刚才那两句话一定是我的对手埋伏在我家的卧底说的,我们也愿意退去。”不过这时忽然响起了一阵爆竹声,萧卓怕李继迁他们没听到,又说了一遍。
但是李继迁岂会相信他的话!李继迁冷笑道:“怎么?人家幸幸苦苦的埋伏到你家一个卧底,就为了这不见得能打得起来的事情暴露了?你当我傻?”
萧卓也知道自己的话对方一定不信,毕竟这太离奇了,谁也不会相信的。不过萧卓还是说道:“独眼狼,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话,可是我们的人比你多,你总不会主动挑起打斗吧?既然如此,何不把刚才的事情当做一个误会,相信我说的话呢?”
独眼狼也知道他们人少,所以对方的行为解释不通,就算是想压他们一头,也不至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这时他们的人也已经认出对面的是萧卓的人了。没办法,他们这个商业联盟占了一半多的丝绸、生丝的店铺,大家都注意着呢。
那就更解释不通了,他们显然是想在这里长久做生意的,不至于主动挑起打群架吧。
所以李继迁思来想去觉得可能在萧卓他们这里埋伏当卧底的这人真的脑抽了,于是说道:“好,那你们先退回去。”
萧卓也无意在继续对峙,依言向后退去。
李继迁松了口气。但是就在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一伙儿人,人还不少,并且看着他们的衣服,虽然现在天已经黑了,但是能看的出来好像是官府的人。
然后从这伙人中走出来一人,看服色,是未入流的杂官。这人走过来说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萧卓答道:“禀大人,我们并无事情,只是大家出门买年货,不巧在这里碰到了。我与他们并不认识。”
那名未入流的官员又问道:“全是谎话,你们在这里待了有一会儿了,我看着好像是要打架的样子,在你口中就成了不巧碰到了。”
萧卓说道:“我所说的句句是实言啊大人!至于我们在这里待得时候长了些,主要是因为我们有醉酒的人不小心碰到了那边的人,所以有了几句口角,但是并不是想打架。”
“大人,现在可是大过年的,谁会这样的日子打架呢?”
那名未入流的官员似乎是有些相信了,但是还是说道:“你们各出一个领头的,随我到提举大人那里去分辨。”
这时,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李继迁突然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今日的事情发生的原因:就是明国的官府要抓捕他们这伙人!
大概是有人今日下午在集市上认出了他,所以马上去报告了官府。官府就算是封印了,但是听说现在上沪市舶司的提举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官员,听到有海盗在这里出没,还是通缉榜上有名的海盗,肯定想要抓捕。抓了他,可比抓了那些无名的海盗一千个还有用,是一个大大的政绩。
但是大过年的,军队也不好调动,一时半会儿很多兵丁也无法集合起来,所以形不成严密的包围网,没有把握正面强抓一定能抓到他。
所以布下这么一个局,来让自己入彀。先是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们要酒喝就非常不正常,自己给了三分之一还不满足;然后一帮人过来问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然后假惺惺的好像是有卧底在他们中,其实就是因为官府的人还没有到,所以都是在想法子拖时间吧?
萧卓是想在这里长久的做生意的,虽然抓捕自己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也不敢得罪明国的官府,只能配合。
现在想来,其实若是自己的人不出来,想必刚才萧卓就会凭着他们这个多人强行抓人的。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反抗不了什么的。
但是萧卓一看他们是有不少的人来了,所以不愿意为了配合官府就折损自己的人马。至于把官府的兵丁派到他的手下伪装护卫,他们这些做久了海盗的人都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不是官兵,肯定不可能见到一堆官兵还傻呼呼在这里等着的。官府肯定也知道,所以没有这样办。
所以最后,官府派一名不入流的官员过来,想忽悠自己独身跟着他们走,萧卓也在一旁配合。要是自己没有警惕到,等着单独到了一旁,估计就有人上来把他抓住了。至于他的手下,全部跑了也没什么,抓到他一个就是大功了。更何况肯定会抓到大多数的。
并且还有一点,今日是除夕夜,大多数人今日都会放松警惕,不会那么戒备的。并且现在放爆竹的人很多,放烟花的人也不少,他们使用烟花通知港口的留守船只的人,或者留守船只的人用烟花通知他们都很容易被忽略。
其实李继迁的推理还是有问题的,但是已经钻了牛角尖的李继迁忽略了这些问题。
李继迁算计已定,向周围的人打着手势。周围的人见到他的手势都吃了一惊,但是总算他们常年漂泊在海上,基本素质还是有的,没有说话,只是互相打着手势告诉全部的人这件事情,所有的人预备着该干的事情。
李继迁打了几个手势,就假意出来,要跟着这名那名未入流的官员走的样子。萧卓果然也出来了,要跟着这名官员一起走。
那名未入流的官员也转身说道:“你们跟着我走,去见提举大人。”
但是他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一侧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虽然现在不远处鞭炮声很响,但是他耳朵很灵,也听到了。但是他回头刚刚想要说什么,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箍住了,喘不过起来。他忙伸手要撑开箍着他的脖子的胳膊,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萧卓也吃了一惊,顿时摆出戒备的姿势来。
李继迁却没有理他,回头看向自己的人。马上,他们的人有人点起了烟花,要通知他们其他的人。
他们好歹是当年跟过张士诚的人,知道几种民间不知道的烟花配置方法,使他们的烟花与众不同,只要仔细分辨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李继迁现在只能祈祷其它两路人都能分辨出来。留在为藩国商人专门准备的住的地方的人应该会比较警惕,但是留在船上的人就未必了。
所有李继迁的人也拿出了刀或者弓箭。李继迁挟持着这名未入流的官员与自己人会合,然后要向江边的港口逃去。如果能顺利上船,或者夺下一艘船就好了,大多数人都可以逃走;如果拿不下船,只能分散突围,游到崇明岛上,找到他们藏在崇明岛上的芦苇荡中的小船逃跑了。
萧卓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这是要杀官造反吗?不至于吧,这点儿小事?
萧卓说道:“这位兄台,这点儿事情咱们在提举大人面前分辨一下,顶多罚一点钱,没什么大事的。但是你要是杀官造反事情可就不一样了。要是你不愿意出钱,罚的钱全部我来出也是一样的。”
李继迁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还在尽力的忽悠!’
不过李继迁没有说话。他现在要节省每一分力气,哪怕只是说句话的事情。
李继迁会合了自己的人,然后看到从留在为藩国商人专门准备的住的地方,分配给他们住的地方也有与刚才他们点燃的烟花一样的烟花放出。
李继迁低声说道:“快去会合他们!”然后一行人向他们所在的墙后边跑去。他们在刚住到这里不久,就已经将地形和差役、官兵的部署都摸清了,从哪里跑也有计划,现在他们就是在跑向那个计划的地方。
萧卓与他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不敢动了,呆在原地,萧卓也只是回去与自己的人聚在了一起,因为怕官府误认为他们也想杀官造反,所以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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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张彦方已经看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次正常的叫人询问会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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