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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爵爷也再忍耐不住,低声道:“动手罢。”
忽见海水迸涌,光芒四射,天吼兽狂怒着一跃而出,也朝那水色千秋猛撞而去。巨口开处,一道雪亮的闪电陡然劈出!
水色千秋骂道:“畜生找死!”
却不敢直攫其锋,衣衫飘舞,霍然避开。泪芳姑接连五矢,又射中天吼兽。那天吼兽悲声怒吼,却再不退却,忽然转身扑入那金光之中。“轰”然巨响,金光陡然被天吼兽切断,南宫易立时朝下坠落。
迷迷蒙蒙之中,南宫易瞧见天吼兽悲鸣着被那金光朝镜中吸去,那双火眼始终望着自己,滢光眩然,又是感激又是愤怒又是哀伤。海
狂风咆哮,雷声轰鸣。他突然记起了当日忘仙山顶,狮头崖上,无泱所说的那句话:“伏兽的根本之道,在于与它灵犀相通”。在这刹那之间,他似乎与天吼兽灵意相通,能够感觉到它的呼吸、它的愤怒和那骄傲狂野、勇猛不羁的灵魂。
第六十章破敌群
狂浪滔天,海潮滚滚,一道闪电横空掠过,天地轰雷。
南宫易急速下坠,下面便是那横亘汪洋的巨大紫黑巨网,残木血蚓在蚕丝上闪着幽冷妖艳的光芒。天吼兽那感激、愤怒、哀伤的眼神,令他蓦地从混沌中清醒。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反而突然放松下来,原先那愤怒奔腾的情绪,瞬息间又化为从容不迫的念力。
蚀骨银带在周身循环流转,越缚越紧,他的意念可以感受到那丝丝海水旋转奔流,相互激撞的微小声音。
刹那之间,南宫易突然灵机一动,心道:“是了!我怎地如此之苯?在这汪洋之上,与避水珠的蚀骨银带对抗,那不是如同与大海对抗么?只有因势力导,随形变化,才可以百战不殆。”当下精神大振,凝神聚意,辨析那蚀骨银带流转的方向与力道。
一股强大而奇异的念力,从那魔女雨燕婢的腹中旋转发出,源源不断的将周遭海水聚入强大的真气流之中。交缠聚合,急速飞转。避水神珠乃是御水神器,借力使力,压制强势真气,是其最为玄奇之处。
南宫易体内真气一旦在与之激生抵抗之力,立时有更多的海水交缠真气成倍困缚镇压。抵抗越强,那困缚之力便也越强。南宫易心下分明,微微一笑,已有计议。
当下意如星辰,气似激浪,瞬息涌起。磅礴真气随着体外蚀骨银带的流转方向飞速旋转,身体也随之旋转。
那蚀骨银带困缚压迫之力登时倾消大半,越转越快,刹那之间便已超过那蚀骨银带的速度,反而以他的气海为轴心,由内朝外,带动蚀骨银带急速飞旋。旋转真气既强且快,蚀骨银带纷纷四下甩飞抛散,纵然立时回聚凝合,也被真气再度震飞。转眼之间,那蚀骨银带竟已消散大半。
雨燕婢心中惊异,脸上却依旧是那妖娆阴冷的笑容。真气运转,腹内避水神珠突然飞速逆向急旋,波涛汹涌,海水飞聚,登时又形成更为浑厚的蚀骨银带。
南宫易也立即随之逆转真气,身体反向旋转,刹那间借着避水神珠的旋转真气,如陀螺般朝她飞旋而来。
南宫易体内真气浩瀚无垠,如瑶河十曲天池来。雨燕婢只觉体内避水珠越转越快,逐渐为他的节奏所控制。
惊怒之下,便想挽弓取矢,将他射死。但自己的真气仿佛刹那间被吸入避水珠,又顺着那旋转真气被抽纳到南宫易体内一般,浑身酸软无力,连血矢都拿不出来。
众狗贼只道南宫易被蚀骨银带制住,束手就擒,欢呼鼓舞,号声长鸣。但韦爵爷、蒙哥桧等人却逐渐露出惊喜期盼之色。
南宫易如飓风般卷舞奔掠,四周卷起巨大的螺旋蚀骨银带,浪涛飞洒,转眼间便冲到狗贼主艅艎战舰头。周围狗贼被那急速飞旋的蚀骨银带卷入,登时惨呼一片,四下抛落。
雨燕婢眼前一花,身不由己的离地而起,被吸入那蚀骨银带漩涡之中。耳边轰鸣,全身转瞬湿透。
忽听南宫易低声笑道:“得罪了,借姑娘樱口小用。”话音未落,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温暖的嘴唇立时压到她的唇上,舌头顶开她的贝齿。一道强霸已极的真气便从她的口中涌入。
蚀骨银带急舞,天旋地转。雨燕婢又惊又怒,隐隐之中又有说不出的欢悦,脑中一片混乱。
黑暗中,那暴虐干渴的欲念又从腹中汹涌而起,贯穿每一处经脉与肌肤。直想纵声哭泣,将这少年紧紧抱住,撕咬成碎片粉末。然而全身绵软,虚脱无力。
她恍惚间感到那少年的体内真气急旋,传来强大的螺旋吸力,将自己腹内的避水神珠一寸寸的吸起。雨燕婢蓦地惊醒,这才明白他的意图用心。惊怒交集,却丝毫无计可施。猛然间,避水神珠滑过唇舌,被南宫易倏然吸入。
南宫易大笑道:“美人,多谢了。”气旋突止,蚀骨银带崩散。
雨燕婢急速落下,重重的撞在船板上,周身骨骼疼痛若散。她心中又是羞愤又是惊异,空洞茫然,五脏六腑仿佛被瞬间掏空一般。眼角忽然流出一粒泪来,冰冷的泪水滑过面颊,让她初次觉得自己如此脆弱。
南宫易一击得手,立时瞬移转向,朝着水色千秋与天吼兽急速掠去。雷声轰响,雨暴风狂。水色千秋坐在水龙艅艎战舰上飘飘若仙,千秋琉璃盏金光眩目,天吼兽的头已被纳入千秋琉璃盏中,脚上绞缠的寒海蛛丝网也被一点点的拉起。
众狗贼见他兔起雀落,势不可挡,闪电般击倒泪芳姑,逍遥而去,都是惊惧交加。一时间楞在当场,目瞪口呆,连嗥角战鼓都忘了舞捶。琼海国群雄惊喜莫名,击掌长啸。
南宫易手掌翻舞,断刃飞旋,落入掌心。默念震敝诀,意念如潮,蚀日兽从浪中冲天飞起,身上已经附满残木血蚓,悲嘶不已。南宫易抚摩它的头,道:“兽兄,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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