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得稀巴烂,闵柔把东西团了几团扔到地上,“秦元娘,我和你势不两立!就算我最后嫁不成,也绝不会让你嫁进去!”
远在李府的秦娥正在绣花,一个分心,针尖儿刺进肉里,一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灰文惊叫道:“我去给您拿药。”秦娥拽住她,把手指塞进嘴里嘬了嘬,“不过扎了一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你看,这不就好了。”
灰文愁眉苦脸道:“大小姐您身子金贵着呢,怎么能和我们一样。”
秦娥满不在乎道:“都是娘生肉长的,有什么不一样。当年在辽东老家,砍柴挑水做饭补衣服,什么活没做过,割伤手是家常便饭。哦,大雪天里我还和狗熊打过架呢!”
看着灰文不敢置信的瞪圆眼睛,秦娥咯咯笑道:“逗你的,怎么可能。”
灰文撅了撅嘴巴,红着脸道:“大小姐就爱逗我。”
秦娥把茶壶塞给她,“是我不好,好灰文,快去给我沏壶新的来吧,我都渴死了。”
灰文拎着茶壶出去了,秦娥脸上的笑淡了下来,捡起针又绣了几下,不小心又扎破了手指。
“唉。”秦娥把新扎破的手指塞进嘴里,这几天她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这种情况上一世有过,后来她就被方氏下了“软香酥玉”,抬进了静安侯府,秋菊和冬梅也都遭了方氏的毒手。
这回方氏的魔爪是伸不到她这里来了,那又会是什么事呢?
秦娥在屋里越呆越烦,索性四处溜达起来。
院子的墙根儿底下,念福憋着声音悄悄的哭,见秦娥走过来,吓得打起嗝。
念福吃的好穿的暖,一段日子下来人长胖了许多,气色也好了,越发显得姿容俊俏可爱。
秦娥柔声问她道:“你怎么哭了?”
念福对秦娥并没有很强烈的主仆之感,更把秦娥当成了和蔼可亲的大姐姐,抱着秦娥哭道:“我想我娘了。”
秦娥揉了揉她的头道:“我也想你娘了,咱们去看看她如何?”
念福不敢置信道:“真的?行吗?”
秦娥笑道:“有什么不行的,咱们现在就去。”
在李家,秦娥比在秦家是更自由。她跟老太君禀报了一声,当然没有提真正的目的,只说想要出去买点东西,老太君不像秦老夫人那样刻薄,很乐意年轻人出去玩。
叮嘱了几遍小心安全,叫了几个壮硕的侍卫跟着,秦娥便带着念福和灰文出了府。
秦娥照例先去了小月庵,从小月庵后门出来,雇了一顶小轿子直奔西大街夏竹的住处。
念福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欢快的冲进院子,“娘,我回来了!”
破烂的房门从里面推开,出来的却不是夏竹。
念福停下脚步,惊恐的望着披头散发,凶巴巴的男人,“阿爹。”
男人瞪着眼怒声道:“哼,你还知道我是你爹,还知道回来!”秦娥跟进院子里,正好看见男人一巴掌呼在念福脸上,小小的人儿被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