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搁了碗就去追:“荷菱,给你家驸马爷准备沐浴。”
“得令。”荷菱一应,转身安排。
公主跟着进了耳室,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件湿衣扑过来将她兜头罩住,甩了一脸水汽,她胸口一闷,抬手正准备将湿衣拽下来,手腕被人一扯,便撞进了一人怀里。
他身上有些湿,胸膛的温度却很暖,公主颇为烦躁的将头上的外袍给扔了一旁去,抓狂似的龇了牙:“你去哪儿了!吃饭都找不到人!”
乔弥稍稍用力扣紧了她的腰,低眼看她时眸子黑沉如墨,底下似敛了几层暗涌,公主眉心动了动,抬手去摸了摸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嘴里在喃喃:“你不会是烧了吧……”
乔弥便闷声将她抱紧,埋头进她发里,她发间香馨暖而清软,似穿透了他的骨骼。
公主觉得乔弥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她拿手去扯了扯他衣后襟,乔弥脱了外袍,身上只着了一件里衣,有些松垮,她这一扯,便将衣裳给扯滑了半截,露出的肩上赫然有三排牙印,公主额角一跳,猛地拨开他领子,脸都青了:“哪儿来的?”
在金骏眉时明明只有两道。
乔弥顺着她目光往自己肩上看了看,然后有些讳莫如深的看着她,薄唇微抿,没说话。
公主冷笑:“难怪今日这么反常啊,啊?”她一副“你干的真是漂亮”的表情,怫然一把推开他:“你给老子今晚睡雨里去罢!”
她转身要走,乔弥带着她身子转了个圈又将人给揽进了怀里,然后按着她脑袋往自己肩上压了压,低低地道:“再咬一口,看痕迹对不对的上。”
驸马爷如此坦荡,公主登时眼神一飘,有点懵了。
乔弥在金骏眉里换衣时,她不过是粗略一晃,而乔弥高,这肩上多出来的一道齿印也并不怎么靠着后背,她又躺着,视角阻碍,靠里的这一道齿印她确实不怎么容易看得见。
公主默默张了张嘴,拿牙去临摹了两下,没敢下口,然后她开始支吾了:“那我之前,明明就只看见了两道……”
乔弥埋在她颈间叹了一口气,微微松开她,公主变脸跟玩儿似的,立刻将他被自己扯乱了的衣襟给捋好:“爷,我已吩咐华清池备了水,您起驾沐浴罢。”
乔弥看了看她,转身往殿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回身。
“这世上除了你,没第二个人敢在这个地方下口。”
公主定定看他,心间飓风卷过涌来一刹的平静之后,心口疾烈起跳,她猛地捂脸,喉间溢出一声哀嚎:“要命啊你……”
乔弥又朝她走过去,伸手从她身后的屏风上取了件干净的袍子下来,然后按着她的后颈,在她眉心轻轻挨了挨。
这场雨连着下了有些时日,八月头三,天色放晴而入秋,公主婚事将近,礼部筹备,差不多是将整个昭阳宫给搬公主府去,声势浩大而程序繁复。
踩着初秋风气凉爽,金骏眉客栈迎来了两名晚来之客,刘掌柜茶盏倾翻,急哭在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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