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伤了数学课代表的心,此后她远远见了我总是绕着道走。后来,我们考取了不同的大学。大三时,她千里迢迢来看过我。我对她的执着表示了感谢,但我始终没有改变对爱情对婚姻的态度,她哭着请我给她一个机会,我摇头。再后来,我去了美国。隔了多年我们在美国再见,她嫁了夫生了儿,对我仍然耿耿于怀。
此是后话。
我第三次见到程舒也时,我已经读大一了。那年,我血缘上的大哥唐致和过世,过世得突然,唐致新给我打电话让我务必回去一趟,我很震惊。印象中,唐致和作为唐家老大,为人处世果敢狠决,是唐万鹏绝好的帮手。我不止一次听唐万鹏和我妈提过,唐致和是栋梁之材。
真是天妒天才,唐致和正值壮年就过世了。
我请了假回了A城,飘忽的白幔之下,唐致和的遗像摆在灵堂之上,他的太太曾遇秋几度哭得晕厥过去。老夫人因为伤心过度也倒下了,灵前的油灯下,小小的唐家琛跪在那里,他似乎不是很懂父亲的过世意味着什么,坐在地上发呆,披着白孝的程舒也蹲在那里一张接一张地往盆里放冥币。
我按规矩行了礼,唐万鹏站在那里,他看起很难过,我从来没见他有过这种情绪。
“家琛和舒舒都很困了,家里太吵,致平,你带他们去酒店睡一觉。”唐万鹏叮嘱我。
“好。”我应道。
唐家琛还在路上时就睡着了,程舒也端坐着,两只手交握放在膝盖上。
“你要是困也可以先睡,到酒店了,我喊醒你。”我尽量的将声音放柔和。
她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唐家琛,轻声说:“我要看着弟弟,太太交代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心酸。她也只有十岁,也还是个孩子,可她明白自己寄人篱下,当按主家的吩咐行事。
“我帮你看着,你睡吧。”我温和道。
她抬头看我,隔了交近一年没见,她和去年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任何改变。
我不自然的笑了一下。
她收回视线后靠到座椅上,最多一分钟,她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唐家琛这一觉睡得直接发起了高烧,我没发现,是程舒也从梦里惊醒过来。
“家琛。”她喊了一声撑着床就坐起来。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听到喊声赶紧起身。
程舒也掀开被子下床,她看起来很慌张。
“家琛还在睡,你做噩梦了吗?”我不解地问。
“在哪里?”她急促地问我。
“隔壁房间。”我话音没落,她就跑出去了,我跟着她跑出去。
唐家琛发高烧了,烧得一张脸都快成小龙虾了,我给唐万鹏打了电话。他把我骂我了一顿,质问我怎么照顾家琛的,又问我舒舒怎么样?
我接电话时,程舒也已经从厕所里拧了冷毛巾敷到了唐家琛的额头上。
半个小时后,唐家的家庭医生赶来了,一番折腾后,已经是凌晨过后了,唐家琛的烧慢慢退了下去。程舒也不敢再睡,坐在床沿边守着唐家琛。
“舒舒,你去睡吧。”我看着也不忍心了。
她摇头,对我说:“致平叔叔,你睡吧,我已经睡饱了。我看着家琛,有事情我喊醒你。”
我确实很困了,但我哪里好意思让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守着,我却呼呼大睡。于是我只能陪她熬着,我以为她熬着熬着就会睡着,直到凌晨三点四十多,我困得无法自拔,她仍然坐在那里。
我起身踱步,想要醒个神。
“致平叔叔。”她轻声喊我。
“嗯?”我停下脚步。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问我。
“可以。”我说。
她起了身出了房间,很快拿了支笔和一个便笺本回来。蹲到床头柜旁,她写了半天,写好后她走到了我身边。
“这道题,我解了很久,沐阳哥哥也给我讲了几遍,可我总也想不通,你能不能教教我?”她带着期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