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最可恶的是老瞎子毫无当徒弟的觉悟,站在旁边指指点点光说不练,丧尸脸上满是一副高高挂起隔岸观火的架势,只可怜做师傅的呕心沥血,到后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一心就想把自己丢到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幸好天道酬勤大功告成,刁小四将蟒海魔钵扔到装满稀释后的金卵虫汁的大缸里,不等看它的反应便筋疲力尽地爬上了床。
一觉醒来已是次rì午后,刁小四昏沉沉地起床洗漱,又草草吃了碗热汤面,便打算去看看藏在大缸里的心肝宝贝。
谁知他一出门就瞧见卜算子吊死鬼一样地站在院中的一株枣树下,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好像在晒太阳。
刁小四立时屏住呼吸,蹑手蹑足想从老瞎子背后偷偷溜过去。
奈何老瞎子眼睛不明耳朵贼灵,忽然开口道:“你的麻烦来了。”
刁小四一愣站住,疑惑道:“什么麻烦?”
卜算子道:“今天上午会通镖局有一笔镖银准备通过水路起运,原本答应运送的船老大突然翻悔,宁可赔定金也不肯让镖银上船。耿南翼无奈之下,只得再找其他的船老大,可没有一个人敢接这笔生意。”
“是徐萧乾那王八蛋在捣鬼?”刁小四一听就明白了。
江州周边多山,不利于车马行进,因此会通镖局有一多半的镖银会通过水路押运,而掌握水道命脉的正是皂衣帮。
“听说耿南翼已经前往皂衣帮交涉,估计徐萧乾会避而不见让他吃个闭门羹。”
卜算子说道:“别想当缩头乌龟,这把火早晚会烧到你的身上。”
“老子要烧着了,你也跑不了。”刁小四眼珠一转道:“要不你让老蓝发句话?”
卜算子摇摇头道:“我从拜入你门下的那天起,就不再是十二连环坞的人。”
“鬼才信!”刁小四心里嘀咕了句,问道:“遁土符啥时候能炼制出来?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老子摸进皂衣帮神不知鬼不觉地宰了徐萧乾。”
“痴人说梦。”卜算子讥诮道:“皂衣帮总舵怎会没有土遁禁制?不然的话徐萧乾的脑袋早已被人摘走,还会等你下手?何况以你现在的修为,只怕没靠近他的身边就会被发觉,等于自投罗网。”
刁小四郁闷道:“老子有那么差劲吗?闯祸的也有你一份,休想置身事外。快告诉我,咱们该怎么办?”
卜算子笑笑,道:“你是师傅。”
“狗屁师傅!”刁小四骂道:“既然杀不了徐萧乾,放把火烧了他的狗窝总行吧!”
卜算子没吭声,刁小四气鼓鼓道:“今晚我先去踩盘子,明天就动手。你放心,万一老子被抓住了,一定会报出十二连环坞二当家的名号,让他们数数自己脖子上到底长了几颗的脑袋!”
卜算子不声不响从袖口里扯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送到刁小四面前。
刁小四诧异道:“这是啥玩意儿?”伸手接过抖开一瞅,却是件从未见过的奇异服装,有生着尖喙的头罩,还有翅膀和尾巴。
卜算子道:“今晚你穿上它,就可以利用御风术从高空俯瞰皂衣帮总舵而不至于引起守卫的jǐng觉。”
“你要老子装鸟人?”刁小四火了。
卜算子不温不火地回答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要怪只能怪你修为太差。等摸清楚地形和守备情况后,你就可以动手了。不过最好先找到不在场证明,这样事后便教人无法怀疑到你的头上。”
刁小四翻着白眼道:“老子还得拉个替死鬼来帮我背黑锅,这才算完美。”
卜算子猜到这小子肚里在咕嘟咕嘟冒坏水,淡淡道:“你终于开窍了。”
刁小四笑道:“老子很快就会让徐萧乾也跟着开窍!”
他收了老瞎子的鸟人衣,径自出了跨院去找易柏。
如今的易柏已是会通镖局江州分局正二八经的副总镖头,只是被虐的恶感挥之不去,一见到刁小四他的双腿还是忍不住发软。
不曾想刁小四笑容灿烂盛情相邀,一定要请他到望江楼喝酒。
易柏受宠若惊外带无可奈何,虽说最终还是他掏的腰包,但好歹一顿酒倒也喝得痛快淋漓。只是第二天头疼yù裂地醒来后,易柏隐隐约约记起自己在酒桌上好像不停地在拍胸脯,至于两人聊了些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天深夜曾经有一只奇怪的大鸟在皂衣帮总舵上空盘桓了足足一柱香的工夫,最后以飞蛾扑火般的惊人勇气一头栽进了渝水江中。
据传附近江面上有个渔夫被这怪鸟凄惨的哀嚎惊醒,便好奇地奔到了舱外观瞧。只见那怪鸟正慢慢浮出水面往船边漂来,竟隐隐约约听它口吐人言不停叫道“你个哈巴”,顿时吓得渔夫魂不附体,抡起竹篙往水里一通猛戳,将那只刚刚冒头打算爬上船的怪鸟又打回了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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