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抓壮丁（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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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远见到父亲，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发现父亲的愁容未解。王思远有点困惑，父亲也看出儿子对我有猜疑，双方并未说话，过一会儿。

    “今后咋个办？”父亲说。

    王思远马上释怀，父亲想得多一些。

    “今后咋个办呢？”这时王思远才说话，好像是在问自己。

    父子俩对“今后咋个办？”感到茫然，不得其解。两人同去找何宪章、宋世朝。王开均说了一番感激话之后。

    “思远往后咋个办？”询问二位。

    何、宋二人对视，眉头紧锁，显然他们也都想到，往哪里走都有可能再次被抓。王开均和儿子低下了头，无话可说。

    “国立师范大学附属劳作师范不久要招生，进学校读书是逃避服兵役的最佳去处，只要高小文凭便可报考，加之我是本系统的人，拉点关系，进学校不会有多大的问题。”宋世朝沉思良久说。

    “我看这个办法甚好。”何宪章点头说。

    “有高小毕业文凭吗？”宋世朝问。

    “没有”。王开均面带愧色地回答。

    “只差半个学期高小就要毕业，我让思远到县城当了学徒”。王开均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只要有一张王姓的高小文凭就行。”宋世朝深知学校招生的内情，自言自语地说。

    “泰山场的王思明去年高小毕业，不知怎样？”王思远绞尽脑汁搜寻王姓文凭，面向父亲说。

    “赶快回家拿来报名”。舅舅听说找到一张王姓文凭，便说。

    “现在离秋季开学还有两个月时间，王思远你不要上街乱走动，就在我们旅馆里打杂，以防万一。”表叔关心地说。

    一九四三年阴历八月，王思远进入国立师范大学附属劳作师范学校就读，由丘八变成了二丘八。

    王开均回到家，讲述两场历经磨难营救儿子，妻子宋世貞含着热泪庆幸儿子脱险。逃过劫难的王开均，开始为还债发愁。如果单靠种庄稼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还清借贷。

    “我想找一个合伙人贩鸡鸭到重庆，赚钱还债。”他对妻子说。

    “要小心啦！顺便去看看儿子。”妻子只得应允，叮嘱。

    王开均开始贩卖鸡鸭，慢慢扩大经营，用小木船贩运柑橘、鲜鱼，一年多时间还清了债务。

    前两年，王开均为营救儿子而奔波，无暇顾及农田耕作，妻子一人为家务忙碌，喂猪、准备饲料、洗衣、做饭，一天下来，累人瘫倒。不仅如此，她还得筹划田间农活，根据时令季节安排抢种抢收，真是难为她了。

    中国人民盼望抗日战争的胜利，一九四五年终于到来了，现在的王开均感到一身轻松。大儿子进了学校，贷款已经还清，二儿子读高小，当下要考虑的是抓一抓农田耕作，争取有一个好收成，未雨绸缪，积攒点钱为二儿子思源进县城读书做好准备。

    一九四六年夏，王思远初级师范毕业，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国立师范大学附属劳作师范暑天即将迁回南京，可以随校继续读高级师范，甚至往后还可以直接升入师大；第二条路是就此结束学业回家。王思远选择了第二条路。其实这条路不是他自已选择的，而是父亲摊派。王开均有他自已的想法和主张，他想：“一个农民家，不能同时供两个学生读中学。老大回来重操制鬃旧业，挣钱专供老二读书，这是其一；其二，思远二十一岁了，应该结婚生子。如果让他随校去南京，离家太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结婚生子更是个未知数，遥遥无期。”

    一九四七年秋，由於抗日战争的结束，地处偏远落后的广安，盼望和平、期待安宁的心情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一切事物都显得生机勃勃。广安以及邻近的几个县，如渠县、大竹等，制鬃业如雨后春笋般地兴起。多年学徒、颠簸的王思远好像看到了一点曙光，感到脚下的路宽广了一些。王开均则显得自信和得意，自信的是二儿子思源考上了广安县立中学；得意的是大儿子思远回到了身边，当年送他学技艺，今天有了回报。他也觉得脚下轻盈，道路平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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