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用发簪固定一边道。
“我也记不起来了。”朝容恹恹道。
星纹拿了件外袍给她披上,打了盏灯笼跟着她出门了。
春夜寂寂,还有些许微寒。好在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穿过中庭进了月亮门,看到后堂的门半开着,里面透出几许灯光。
星纹率先走上台阶“吱呀”一声推开了门,只听有人一边询问一边走了出来,原来是值夜的小厮。看到缓缓走上来的朝容急忙见礼,“原来是夫人呀!”
“麻烦你去前面通报一下,就说夫人来了。”星纹道。
那小厮连忙称是,匆匆跑进去传话了。
“慢点啊!”星纹一边照着路一边将朝容引了上来,两人刚进去就见那小厮过来了,“主人在书房呢,请夫人直接过去吧!”
“那就劳烦你带个路吧!”朝容道。
小厮引着她们径直到了书房外,星纹吹熄灯笼道:“公主,奴婢就在外间候着您。”
星纹点头道:“好!”
贺钧书的书房分里外两进,极其宽敞。由外厅进内,只见十余列书架叠接横陈,将内间隔成三进。
朝容刚迈进门槛贺钧书便迎了出上来,很是客气的施了一礼道:“公主现在过来,不知有何见教?里边请吧!”
“哪里敢有什么见教?不过是来道一声谢罢了。”朝容缓缓笑着跟她进了里面落座。
这里面桌椅案几和书橱等一应俱全,朝容到有些意外,一个商贾竟然备有这么大一间书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做学问的。
“公主客气了,我此番外出办事,家里多亏有你照顾。”贺钧书一边倒茶一边道。
朝容不由得笑了,“我也是近日才好转,府上的事根本没有帮上半点忙,你这声谢真是受之有愧。”
“话不能这么说,”贺钧书忙道:“公主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以往出去办事我都带着廷儿,一来是放心不下,二来是这孩子自幼跟着我长大,黏人的厉害,一刻钟都不肯离开。但是自打公主来了以后,他竟然肯老实的呆在家里,我真是深感意外。”
朝容有些惊讶,道:“竟有此事?不过这个我也不敢居功,廷儿大多时间是跟着秋娘和音书的。”
“可是以往在望海郡时,秋娘跟音书都在,他不还是缠着我吗?”贺音书失笑道,“好了,喝茶、喝茶!”
朝容谢过,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茶香诱人,但我没有这口福了。”
贺钧书这才想起来她戴着面纱,顿时有些尴尬,放下杯子道:“是我疏忽了,这样吧,公主要是喜欢,我让人给你那边送些茶叶如何?这都是我打南边带过来的。”
朝容忙谢过,眼看着天色不早了,便将此行目的直接说了。
“今儿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廷儿如今也不小了,也到了该开蒙的年纪,你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先生之类,也该识文断字了。听说小孩子开蒙的年纪越早,将来读书越轻松。可不能就这么耽搁了。”
贺钧书一听此言甚是激动,忙道:“还是公主有远见,这事的确是我疏忽了。算起来,廷儿如今快六岁了,除了平日里偶尔跟我学着年几句诗词之类,并没有受过正式的启蒙。不过,听说公主之前曾是国相大人的门生,这国相大人可是大燕国数一数二的老先生,如果由您来教廷儿,应该是再好不过了吧?”
朝容急忙摆手,面色有些苍白道:“万万不可,且不说我只是个半吊子,即便我真的有学问,由我来教廷儿也是极为不妥的。俗话说严师出高徒,慈母多败儿。我可不能误了这孩子的前程,毕竟我在他面前狠不下心来。”
她之所以这样极力推脱,实在是因为方才想到了殷玉尘的前车之鉴。他自幼跟在顾若云身边长大,顾园里多是些丫鬟仆妇,由于尊卑有别,出了顾若云根本不会有人跟他讲是非黑白和人情世故。
而顾若云一心只想让他练武,也并没有多少心思教他怎么做人。所以即便他成年后跟在慕容归身边两年,也终究没法变成一个明理之人。
是偏执、自私和无知毁灭了他,或许他到死都是糊涂的吧?不然他怎么会拼着仅剩的半条命跑去行刺雍王?他根本就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所以也不在意别人的性命,他与生俱来的自毁情绪谁也改变不了。
如果贺廷也把同年荒废在后宅,与妇人和丫鬟们厮混,恐怕长大后还不如殷玉尘,至少他有一身功夫,虽然有些怯弱和自卑但从没有半点脂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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