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体仔细打量着她。
朝容心里一酸,泪水忽的涌上了眼眶。她最怕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会让她忍不住想要把心里的苦全都倾诉出来。
可她脑子无比的清醒,因为她眼前之人是她的姐夫,由不得她放肆,更不能有半点非分之想。她甚至忍不住想要告诉他自己的真正身份,但是却又生生忍住了。她不敢试,害怕他会像俞贵妃一样把恨意都倾注在她身上。
她正自愁肠百结的时候,他已经把膝上的书拿开,站起身缓缓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抬手轻柔的抚了抚她鬓边遮住眼帘的碎发,柔声道:“傻孩子,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事,把你吓成了这样?快跟我说说,我给你拿主意。”
朝容心里松懈下来,却依旧不敢抬眼看他,低低啜泣着问道:“殷、殷玉尘在哪里?您见过他没有?”
慕容归的手指有些僵硬,缓缓从她鬓边滑落,语气依旧是温和的,但却抽去了温情,变得有些淡漠。
“阿容想见他?”
朝容急忙摇头,哽咽道:“不,我一辈子也不想见他。”
“这是为何?”慕容归有些好笑的问道。
朝容咳嗽了一下,他抬手给她顺着气,道:“别急,慢慢说,难得见你慌一次。”
“不为什么,我、我已经、已经跟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了……”她心如刀绞,上气不接下气道。
慕容归顿时笑开了,道:“你这是跟谁赌气呢?有话也不好好说。我回来还没功夫见他呢,怎么,他闯了什么祸吗?”
朝容大为惊异,扭过头望着他道:“全城都在搜捕他,你、你竟然全然不知?”
慕容归微微沉吟,有些好笑道:“你是说那个闯进宫里杀了可汗宠妃的刺客是他?这怎么可能,小殷这家伙,平时我让他杀一个人都要费老大功夫呢,再说了,他无端的为何要去自寻死路?”
朝容顿了一下,凄然道:“他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母妃。”
慕容归面上调侃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怔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我这就糊涂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的母妃也在宫里啊?”
朝容道:“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落下了一件东西,那件东西非同小可,可能引起两国战事,也可能把你也牵扯进来。”
慕容归定定瞧着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可能是蹲得太久腿有些麻,他径自趺坐在她旁边的垫子上,道:“你说,我听着呢!”
“几年前云桑朝廷派人行刺我,幸好被殷玉尘救了。我们在那些刺客的尸体上找到了云桑大内的玉牌,我将其留下,打算日后有机会调查主使之人。那块玉牌李尚宫见过,后来我把它交给了殷玉尘……”她顿了一下,比了比眼睛道:“他将其掉落在行凶现场,如今、如今那块玉牌在可汗手中。”
慕容归脑中迅速盘算了一番,眼中神色瞬息万变,却忽然笑了一下,道:“阿容只是担心我受牵连吗?”
朝容有些讶异,道:“难道王爷一点儿都不害怕吗?在朝廷眼中,你们兄弟几个和我们云桑遗民一样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们生怕找不到机会发难呢!一旦此事坐实,你如今手中又无兵权,如何自保?”
“害怕,怎能不怕呢?这些年来我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胆过来的?”他忽然抬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用感激的口吻道:“可是如今知道你这般关心我,我心里的喜悦早就超过了害怕。”
朝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她心里无端紧张起来,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她的连顿时红了,心里感到无比的羞耻,她想朝华泉下有知,一定会唾弃的,她不该轻易来招惹慕容归,她明明知道他对朝华从未忘情。
可是慕容归却将这神态误以为是女儿家的羞涩,他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热意,忽然张开手臂将她一把抱住了。
朝容吓了一跳,不由得颤了一下,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王爷说话可还作数?”朝容忽然问道。
慕容归以为她有所请求,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点头道:“作数,作数,阿容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朝容抿了抿唇道:“那年在天宝阁外的马车上,你说过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可你如今这样又算什么?”
慕容归像是突然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猛地醒悟过来。他的手臂僵了一下,虽然万般不舍,却还是一点点松开了。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站起身,缓缓坐回去坐到了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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