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快暖暖吧!”
朝容慌忙摇头道:“你先等我缓缓,现在要是碰手炉,那手就断了。”说着一边吸气一边搓着僵冷犯疼的手指。
“我觉得车里比外面还冷,”她哈了口气,道:“至少走路还能暖和一点。”
“路上全都是冰,滑倒了多难看?”李淑年嗔道。
朝容笑道:“尚宫大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满脑子惦记着威仪和排场。”
“不管什么时候,您也是云桑的公主,”李淑年道:“这是铁打的事实。”
正说话间车身猛地一震,朝容惊叫了一声往后跌去,幸好扶住了车厢才没栽倒。外面传来喝骂之声,她正欲起身出去查看,却被李淑年拽住了,道:“公主,这样冒冒失失出去如何是好?外面自有车夫和侍卫呢!”
“我得去看看是不是撞了人,要真出了什么事,以后别人骂的是我。”说着不由分说跳下了车。
原来是牛车在拐弯的时候撞到了迎面而来的轿子,尾随在车后面的四名武士早就冲了上去,只听得喝骂声不断,朝容匆匆绕了过去,借着车前的灯笼看到几名轿夫都已滑倒在地,轿子受到冲撞,里面的人跌到了路中间,正躺在冰面上痛苦的呻~吟着。
轿夫们一叠声的赔礼道歉,毕竟这辆车的规格一看就是朝廷重臣所用的,侍卫们还在推搡呵斥,车夫也跟着大声起哄,朝容冲了过来,有些生气道:“你自己赶车不看路,既然是拐弯那就慢一点行,反正这几天都是这个时辰回来,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姑娘,不怪小的,是他们走路不长眼,那么宽的大道非要挨着墙根走,不给撞上才怪呢!”车夫不以为然道。
朝容哼了一声,道:“你还有理了?路上冰雪凝结,咱们自己也知道挨着路边走,何况别人?”一边说着一边踩着冰面小心翼翼走到路中间扶起那人,问道:“你怎么样?要紧不?”
那人像是极其痛苦,压抑着声音颤抖着道:“腿……腿好像摔断了……”
“快来人,快,”朝容急忙唤道:“帮忙把他抬到车上去。”
还不等轿夫们过来,那几名武士便急急奔了过来,七手八脚将那人抬了起来,“小心点,他好像把腿摔了。”朝容一边嘱咐,一边掀起车帘。
李淑年急忙跳下来让到了一边,抱怨道:“路上这么滑,还坐什么轿子呀!”
朝容没有理会,吩咐道:“什么都别说了,救人要紧。快把他送到医馆去!”
“姑娘,这条街上最近的医馆在那边,跟我们不顺路。”车夫唠叨道。
“快闭嘴,救人要紧,你没看到他那么难受吗?就这几步路的功夫,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朝容怒道。
车夫虽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朝容吩咐了却也不敢违拗,只得掉头往医馆方向而去。
四名武士分成两拨,两人跟着牛车,两人护送朝容和李淑年回府。
那几名轿夫抬着空轿子小心翼翼的跟着牛车走了。
朝容吁了口气,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直吸气。
李淑年道:“怎么样?是不是鞋子湿了?”
朝容苦笑道:“谁知道今天会步行回去呀,早知道就穿靴子了。虽然笨重点,但适合走这样的路。”
“方才那人是什么来头?看这方向是往内城去的,普通百姓可不会这么晚去内城的官邸呀!”李淑年有些疑惑的问道。
朝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看那样子不像是当官的,也不像是显贵人家,好像是商贾吧!”
“咦,天这么黑,看谁都一个样子,您是怎么看出来他是商贾不是屠夫?”李淑年打趣道。
朝容忍俊不禁,道:“误打误撞呀,我扶他的时候摸到他袖子里有一把小算盘,还噼里啪啦的响呢,听声音可不是木头的,所以我琢磨着此人必定是个大商人。”
“哦,原来如此。不过再大的商人摔断了腿的话可就神气不起来了。”李淑年说着,忽然面泛狐疑,压低声音道:“盛宁虽是王城,但丝毫不见富庶繁华之象,哪儿来的大商贾?”
朝容笑了笑道,:“我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这几年可是好多了呢!以前盛宁城里别说店铺,连小商贩都没有。对了,”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鄙视,悄悄道:“当年燕国这些贼匪从云桑抢回来的金银财宝早就把国库堆满了吧,想要繁华富庶,那还不容易?”
两人忽然都沉默了,谁也不说话,互相扶持着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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