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这一扫不要紧,她整个人突然就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一怵。
符云响看到她的脸色突然白了几分,有些好奇地想要凑过去看看有什么让她这么吃惊的。
话说这时且欢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下,因为这本叫做‘微色’的杂志的封面就是一对男女在路灯下的热吻照片,女的背对着镜头,因为光线较暗,连衣服的颜色都看不清,只看到被松松扎起的发尾,男的则露出了半张脸……因为比较模糊,有一个箭头指向了放大版的脸——分明就是路均的脸。
“路均深夜激吻神秘女子,和程子衿恋情告吹?”几个鲜红的大字赫然印在封面上。
且欢深吸了一口气才算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微笑了一下看向符云响,“这本杂志好像很有趣,我可以向二少借一下吗?”
“当然可以,”符云响答应得很痛快,在琢磨了一下她的神色之后又继续悠悠说道:“等我看完之后,就给俞小姐送去。”
且欢干笑了一下。她现在只能暗自安慰自己,光线这么暗,自己又只是露出了一个背影,况且她和路均的身份就像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符云响不会发现什么的。
且欢把杂志递还给他,泰然自若地说:“那我们开始今天的咨询吧。”
*
宽敞的房间里,米黄色的窗帘时不时被风吹起。
室内飘扬着莫扎特的《b小调第四十交响曲》,且欢以前对患者经常使用音乐疗法。效果都还不错。她给那些精神振奋的人放《蓝色多瑙河》,给性情急躁的人放《仲夏夜之梦》,给忧郁的人放《b小调第四十交响曲》。
符云响安静地聆听着,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微微打着节拍。
音乐总是最能放松心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幸听到二少弹钢琴呢?”且欢把手机的音量调低了点。
“总是会有机会的。”符云响停下手上细微的动作,微笑着回答。
且欢看了他一会,压低了声音柔声问:“二少,愿不愿意听我的一个小建议呢?”
符云响看着她点了点头,长指若有似无地搁在下巴,像是思考的样子。
“你应该去和您母亲谈一谈……您发烧的时候,喊的一直都是‘妈妈’。”且欢说:“那件事对您的伤害很大,并不是二十年过去了,伤害就不存在了……你童年里缺失母亲的那一段,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过去弥补了,但是至少现在你还有机会去改变,至少可以让你的心少一点怨恨,至少不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又惊出一声冷汗。”
“她当年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对你不闻不问?这二十几年,她有没有想过你?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这些问题一直深埋在你的脑子里,为什么不去问清楚,给自己一个答案呢?”
“你知道吗?”符云响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他的眼睛看着杯中微微荡漾的水波,“不是我不想问……是因为我害怕……她会说的那个答案,我怕。”
且欢看着他,“我听说她很快就要离开a市了。”
符云响不说话,看着手中捧着的杯子。
且欢继续说,她看着他的眼睛,很真诚的,“二少,这二十多年她不曾陪伴你,她应该感到遗憾……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亲眼看着孩子第一天上学,没有看到你获得的第一张奖状,没有看到你谈成的第一笔生意……那是她的遗憾。但即便没有她,二少……您的二十多年,过得很好,至少您很努力,努力地想比一向优秀的大哥做得更好,努力地想要获得老先生的认可。您很棒了……她会为你骄傲的。”
听到后来,符云响没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在安慰我?”
“不是安慰,真心话。”且欢说:“我心里很崇拜你,二少。胜过崇拜你大哥。”
符云响看着她,她的眼睛特别真诚,真诚到让他觉得犯规。
*
且欢下去吃午饭的时候,符云响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他的心理咨询师总是知道什么话最容易打动他。
他知道许涟漪再过不久就要离开了,因为在a市,至少在符云程那里,她得不到想要的资金,她还是要另找出路的。
谈一谈……
符云响苦笑了一下,随手翻开了手边的杂志。很普通啊,没有营养的八卦消息……果然是暖暖的最爱。
他想起且欢看到封面时的神色,于是又翻回了封面。封面上一男一女在路灯下激吻……
没什么特别的啊。
符云响准备把杂志放到一边的时候,神色突然一滞,那光线漆黑的地面上,路灯的微光照耀到的那个女孩的脚边……
是什么东西?微微有些反光。
符云响直接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拿了一面放大镜出来。
哦,一副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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