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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兜里掏出程海的照片,上面的他笑得很诡异,怎么看怎么跟以前的感觉不一样。
我揣起来,倒也不觉得怎么害怕,程海是友非敌,最起码他不会害我。
来到食堂,看到胡头儿他们已经回来了,曹元满脸轻松,应该是没发现什么。大家坐在一起吃饭,饭菜很简单,大白菜炖粉条,外加一个蒸排骨,在林场该怎么说怎么说,伙食真不错,顿顿都有大酒大肉。
胡头儿说了他们搜寻的结果,什么也没找到,顺着痕迹找过去,一直蜿蜒到深林里就消失了。他们又找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结果就回来了。
老蒙道:“我发现了一些好东西。”他掏出一把捏碎了的粉红花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我问。
老蒙告诉我,这叫入梦花,也叫赖子花,能散发出一种花粉,改善人的睡眠。在他们老家,山里全是这东西,拿回家放在睡房里,就能催人入睡,做香甜美梦。
我拿起来闻闻,寡淡无味,老蒙说:“现在入冬了,花都凋零了,等明年开春我采它一篮子。”
众人哈哈笑,气氛轻松了很多,老张又开始吹牛逼,说大青山长着各种稀罕的植物,有什么药效。
这次风波过后平静了几天,大家看确实没什么问题了,胆子这才放大,该值班的值班,该巡山的巡山。
这天我和老张巡了一天的山,风越来越大,走山路非常费劲,吹得脸生疼。说来也倒霉,走到一处山涧的时候,地上积有沉霜,这叫一个滑,我没注意顺着山坡滚下去,一直掉到沟里。好半天才在老张的帮助下爬上来,狼狈极了。
回到驻地的时候,我累的跟死狗差不多。晚上草草吃了饭,勉强和他们打了一会儿扑克,我眼皮子黏在一起,头一下一下点着,困得不行。胡头儿笑话我,说我是点头鸡,让我早点回去睡。
我迷迷糊糊,深一脚浅一脚走回宿舍,草草洗了脸洗了脚,脱了衣服上床。还是被窝暖和,外面狂风肆虐,被窝温暖如春,真真舒服死个人。
我闭眼准备入睡,忽然闻到一股香气,勉强睁开眼,看到床头柜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花瓣,粉红粉红的。我立马想起老蒙曾经说的入睡花。
怪了,这是谁放的,专门要来改善我的睡眠吗?
我也没多想,实在太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不知怎么变成一个女人,正在婚纱店试婚纱,对着镜子扭扭捏捏的。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我的婚纱弄脏了,拿去洗。我这个生气啊,对着镜子也不好好化妆了,化的乱七八糟,跟个小鬼似的。再后来,来了个男的,应该是我未婚夫,我对着他一通发泄抱怨。
这男的也不说话,径直带着我出了店,外面停着车,他让我上车。
这辆车一直开,一直开,外面的天空昏暗压抑,像是阴雨天。两边的路也是极荒凉,出现数百座野坟丘,若隐若现在荒野之间,四周灰蒙蒙的。
我的未婚夫聚精会神开着车,面无表情,我昏昏沉沉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面的野坟。
这时薄雾弥漫,隐约看到前面出现一个很荒凉的村庄,家家户户都没有人影,像是荒置了很久的样子。我还问未婚夫,这里的人都哪去了。
未婚夫冷冷说,在祠堂里,你去看看。
车子进了村,七扭八拐停在一个老式的祠堂前。这座祠堂黑瓦白砖,形式奇古。我懵懵懂懂跟着未婚夫进到里面。进去是天井院子,院子里站满了人,都是要饭的。穿的破衣烂衫,拄着棍子拿着破碗,看到我之后,全都挤过来讨饭。
我吓得两条腿发软,回头去看,未婚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祠堂大门紧紧关闭。那些要饭的伸着手要钱要饭,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天空乌云密布,云层厚重如铅,压抑得让人崩溃。
我的情绪很快就失控了,朝着他们大喊大叫,不知道怎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昏黄色的天空,挤挤压压的人……我突然从梦中醒了。睁开眼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好半天没缓过神,整个梦境压抑又逼仄。
我嘴里发干,披了件衣服趿拉着拖鞋下地喝水。看到对面的床上空空,曹元并不在睡觉。怪了,这都几点了,今晚值班也不是他啊。
我觉得不对劲,穿上衣服开门出去,外面非常冷,山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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