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了阵法结界。
胡头儿抽着烟没有说话,好半天才低声说:“等晚上的,只有咱们自己人的时候,我说给你们听,邪啊。”
有警察叫我去做笔录,我还是那套话,又说了一遍。警察很仔细问询那个神秘人的情况,我说确实不知道,因为那时候我就暴盲了,只记得声音。根据声音,我告诉警察,这人大概能有三四十岁左右,中年男性,说话爱笑,听口音不像是东北本地的,带点南边味道的普通话。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警察找到尸体算是重大突破,刑警队撤了,他们的任务变成寻找凶犯。
我知道,这件凶案不是那神秘人做的,而是本地一个农民。我怕自己的笔录误导警察办案方向,便跟警察重点说了,那个神秘人告诉我,他偶尔路过山区,曾经看到一个农民杀了失踪者。
等他们都走了,胡头儿紧急召开内部会议,林场的四个人在办公室里,每人都叼着一根烟,屋里仅开着一扇通风小窗,大家的表情极为凝重。
如今大事临头,我和曹元的小仇小怨暂时放在一边,听着胡头儿布置工作。
胡头儿抽着烟说:“从今天开始,山碑后面的禁区巡山工作,由我来做,你们三人谁也不要过去。”
老张道:“头儿,今天你跟着到现场挖尸,看到什么了。你一回来就眉头不展的。”
胡头儿磕着烟灰:“这事真是邪性了。”他脸上还是后怕的表情。
胡头儿跟我们说,他作为向导,带着警察找到了我说的那个地方,果然有一棵大槐树。警察仔细勘察地面土壤情况,确定有翻动的迹象,然后开始定位挖掘。
挖到大概一米五深的时候,尸体露了出来。尸体一出来,所有人都觉察出不对劲。首先是味道怪,尸体埋在土里这么长时间,肯定会腐烂,味道不会好闻,而此时挖出的尸体居然带着一股形容不上来的香味。
这种香是自然香,类似树木的芳香。
等尸体全部露出地面,最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尸体的表面裹着一层类似蜡的东西,黏黏糊糊。怎么形容呢,胡头儿打了一个比方,就好像尸体被一只大型猛兽一口吞进嘴里,然后又吐了出来,表面的涎液凝固以后的样子。
具体情况要等尸检了,当然,结果我们这些小民是不可能知道的。如今只能凭胡头儿的经验来推测。
而且有件事让人毛骨悚然,那就是尸体的面部表情。
这具女尸发现的时候,紧紧闭着眼睛,张着大嘴,嘴张开的角度特别大,看上去很像一个深深黑洞,既像在悲惨的嚎叫,又像是呐喊。似乎她在被害的那一刻被定格了。
胡头儿凭着经验,直觉到这人死的蹊跷,他有一整套迷信的推断,但不能当着警察面说,只要憋在心里,拿到我们这个小团队内部讨论。
“老张,神鬼的事你懂的最多,说说你的看法。”胡头儿点将。
老张低头抽烟,大口大口吐着烟圈,看向我:“小冯,你说当时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你感觉阴气很重。”
我点点头:“特别冷,跟殡仪馆似的。”
“你还在那地方鬼遮眼了。”老张说:“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偏偏在那里出事,就因为埋了这么一具尸体?”
“你分析分析。”胡头儿催促。
老张说:“结合尸体如此怪异,我断定,是尸体埋了之后出现了问题。”
“怎么讲?”胡头儿问。
老张摇摇头:“不知道啊。线头太多,如云如雾,假定那女人是死在农民手里,农民把她埋在山里,后来不知怎么了,发生了尸变。”
曹元脸白了:“老张,你可别吓我。”
老张道:“什么叫尸变?变成僵尸行尸是尸变,尸体出现其他异状那也叫尸变。尸体的变化全都叫尸变。”
曹元嘟囔:“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胡头儿瞪了他一眼,对老张说:“继续分析。”
老张说:“这事就有点玄了,发生尸变的原因很多,可能那里风水不好,也可能是人为的,或许就是小冯说的那个神秘人做的。他怎么那么正好也在那地方?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他猛地拍大腿:“昨天晚上,那个小警察说,天上开了一道缝隙里面有人,当时我那是开天门。尸变会不会跟这种特殊的天象有关?”
我听得心里一咯噔,汗毛都起来了,别说这老张是厉害,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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