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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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一片血色，萧苒忍不住发颤。她倚靠在林嬷嬷怀里，总觉得这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然而血腥味和旁边横七竖八的尸体无一不昭示着这场意外的真实性。

    江边露重，风吹刺骨寒。刘蔚见萧苒冷得发颤，随手将石青云纹外袍取下，示意烟霞接着。而萧苒立即从林嬷嬷怀里挣脱出来，给烟霞等人使了个眼色。刘蔚也不硬逼，把外袍给手下人，便道：“萧姑娘心智坚定，临危不乱，着实叫人叹服。”又问：“貌似我并未与萧姑娘见过，方才船上萧姑娘怎么……”

    “殿下妙计擒贼，救西南于水火之间。我虽身处深闺，也曾听过您的大名。”萧苒盈盈一拜，“殿下凯旋之时，我曾远远见过一面。”

    刘蔚想了想，主动问道：“萧姑娘，本殿下想知道，你们为何在此地？为何被绑架？捅破船舱又是谁？你不必害怕，照实回答便是。”

    萧苒脸色依旧苍白，却端正身子回答道：“民女不慎容貌尽毁，承蒙六殿下恩德，引荐名医云浮真人。因前些日子时局乱，不好出门，拖到今日才往揽云观去。随后还往秋意庄走了一趟，谁知下山时发觉留下的侍卫全失踪了。忽然一阵迷烟飘来，我等众人便没了意识。再次睁眼，已经在此江上了。”

    “我这才知晓，原来绑架我等的正是潜逃在外的王家大公子。只是他露了一面，就再没出现了，我心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拼死一搏，同归于尽！于是趁他们放松警惕之时假托解手偷跑去拉了闸。我不过稚子，他们看得不严。”说到这里，萧苒甚至咬牙切齿。

    刘蔚听了不免高看她一眼，又打量着她说：“萧姑娘破釜沉舟，此举可敬可畏。若是那贼子身处船上，早晚要葬身河底。”

    “我只是垂死挣扎，殿下与诸军将士前线浴血奋战才叫人敬畏。”萧苒不敢居功，又向刘蔚提供了一个线索：“殿下，揽云观云浮子曾赠一瓶芳华露予我。此物有奇香，味虽不显，却沾衣经久不散，遇水不消。我趁王家贼子未注意时，悄悄把此物沾上其身。殿下或许凭此能查探出贼人踪迹。”说着，她便从袖中取出这一小瓶宝贝，命寒碧交给刘蔚。

    刘蔚与云浮子相熟，也是知道这宝贝的。他把东西收入袖中，转了话题：“多谢萧姑娘相助。月黑风高，赶路送姑娘回萧府多有不便。不如我派人送你们到附近村子里歇息一晚休整休整。萧姑娘放心，我早派人快马加鞭赶去通知萧少将军。”

    他安排得妥当，萧苒没什么不愿意的。刘蔚这便招来一队侍卫，护送她们一行人往附近村庄去。临行前，萧苒低着头，再三道谢。

    折腾许久，萧苒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村民淳朴，打扫了最好的屋子供她们歇息。萧苒身上没有银钱，便摘下手上玉环，送给他们。此后一夜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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