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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胜看着原本脸上毫无血色,应该是无法动弹的平王竟然是慢慢地站了起来,心中惊恐不已!那双眼中所露出来的恐惧,似是比看到了鬼还可怕!
元熙慢慢地坐好后,却是不急着再动,而是目光阴冷地看向齐胜。“很好!原来本王一直以来信任重用的人,心目中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本王!”
初一不知何时从窗口飘进了屋内,低头道:“是属下大意了!”
元熙冲他摆了摆手,“司画,本王要活的。”
司画会意,手腕一转,齐胜便感觉到了颈上的冰凉入骨之感!刚要想着用什么法子求饶,便感觉到了司画将自己周身的大穴全部点了!自己是一动不能动,甚至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套动作刚做完,便听到了外面的门帘响动,脚步声响起。
静依进了寝室,看到坐起来的元熙,一皱眉道:“你就不能安分一些?好好躺着能将你憋坏吗?”
元熙一见静依进来,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的极为讨好,“依依,我都一连躺了多少天了?你还是让我坐一会儿吧?”
“怎么?你哪天晚上没有起来偷偷坐会儿?真以为我不知道?”
元熙无语了。因为静依说的对,他的确是每晚都趁着人们都睡着了,便自己偷偷地起来坐一会儿。虽然只是一小会儿,可是对于整日躺在床上,被逼着装残废的人来说,还是极为难得,极为珍贵的。
静依看了元熙的伤口,“伤口倒是长的还不错!应该是没事。”
元熙一听这话,马上就又认不清楚形势,又开始得瑟了!“那是!我是谁呀?我早就说过了这点儿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干嘛非要让我这样躺着?现在人不是抓到了?我可以起来了吧?”
话落,一对上静依那些自责的眼神,马上闭了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只是大手轻轻握了静依的小手,拇指在静依的小手上轻轻摩娑着,两只眼睛深情而纯净地看着静依。
静依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以后,千万别再为我挡这个了!万一,元熙,你答应我可好?”
元熙淡淡一笑,“依依,你是我的王妃,是我最心爱的女子,我不为你,还能为谁?好了。事情过去便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说着,扫视了屋内的众人一眼,“还有他们在呢!乖,待晚上咱们再好好讨论!”
静依本来有些自责,有些担心的脸上,听了这话,却是一红,嗔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看向了屋内被制住的齐胜。
“齐胜,王爷向来待你不薄,却是想不到,你根本就是明王的探子!”静依冷声道。
元熙冲着司画一挑眉,司画便伸手解开了齐胜身上的哑穴!“王妃问你话呢!”
齐胜自嘲地一笑,“成王败寇!我既是被你们抓了,你们想杀剐,悉听尊便!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主子的一点儿信息!”
“你倒是条汉子!只是不知道,如果明王知道你落在了我们的手里,会如何做呢?是会冒险派人来救你出去呢?来是对你这颗废棋置之不理?亦或是,直接派人击杀了你!”
静依说完,向着齐胜的方向走近了两步,“你来平王府的时间并不算太短,王爷是什么样的脾性的人你应该很清楚!王爷将平王府的守卫都交给了你,是对你多大的信任!想不到,你竟然会是明王的人!”
“信任?哼!”齐胜重重地哼了一声,“表面上对我信任有加,可是我却对你们的势力都是毫无所知!我知道的消息,不过是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的罢了!”
“说的对!所以说你很蠢,你的主子,更蠢!你在王爷身边儿潜伏了这么久,如果不是这一次你的主子太过心急,想要置王爷于死地!你的身分还是无法暴露的!那么接下来,也许明天,也许下个月,你就会成为王爷的心腹了!你说,你的主子是不是很蠢呢?”
齐胜看着静依极为平静地说完这番话,眼底里的怒意已是极盛!“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背叛主子了吗?你休想!”
静依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轻道:“背叛?你以为你在本王妃的眼里很重要吗?告诉你,你背不背叛都无所谓!因为,本王妃已经知道了所有想知道的。即便是你不开口,也无碍!只不过。本王妃是看你好歹服侍了王爷一场,给你个痛快死去的机会罢了!不过你若是不想要,本王妃也不强求!”
静依说完,转头看向初一,“告诉他,上次咱们在平秋县抓的两个死士,告诉了咱们什么消息?”
“是!那两名死士供出他们都是皇后派来的。而且还供出平秋县粮仓的粮食被转移到的具体地点。还有,这两名死士还招认了,以前主子多次遇刺,都是他们动的手。”初一拱手低头,对着静依禀报,眼睛丝毫不看向齐胜,似乎是当齐胜不存在一般。
静依轻笑着,看向脸色有些发白的齐胜,“你都听到了?连受到无数次训练的死士,都扛不住的刑罚,你确定你能扛得住?也罢!让你去试试也好。只是在你试之前,本王妃还有件事情想问你。当初王蔷姐妹想要给活物动手脚。可是你帮了忙?”
齐胜一愣,“不错!这件事情是我在暗中做了手脚,只是没想到,平王妃居然是早已料到了这些活物会被人动手脚,竟然是又在暗地里换了一批。”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说秋双!”静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齐胜,轻轻地说出了秋双的名字。
齐胜一震,随即垂了眼睑,片刻后,睁大双眼道:“你们!你们让秋双将这平王终生残废的消息也传给了皇后?”
“不错!聪明!”
齐胜此时已是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如果说刚才亲眼看到平王坐了起来,心里已是惊恐万分!那么现在听到了静依的话,显然是比刚才还要惊恐了十倍不止!
“怎么会?秋双不是主子的人吗?怎么会?”齐胜喃喃道。
“刚才本王妃就说了,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一个区区的秋双,就真的以为可以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吗?”
“你们早就知道了秋双的身分?”
“你说呢?在你看到秋果自尽时,便应该很清楚了!只可惜,你们总是抱了那么一丝的希望,以为来了那么多的探子,总会有一个人会成功地潜伏下去的!所以说,你们真的是太自信了!”
“秋双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她可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儿呢!本来让她只是在内书房做一名奴婢,便已是委屈了她。你说是不是?”
齐胜看着笑颜如花的平王妃,心底里却是凉了半截!秋双的个性,他太清楚了。自负美貌,自诩聪明!只怕现在,秋双已是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想想平王看似温和,实则是极为狠戾的性子。齐胜的心底里,又是一阵发麻!
“齐胜,本王妃与你说的已经是够多了。究竟要如何选择,便由你自己决定吧。初一,将人带走吧。”
“是!”
元熙只是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对于静依的安排始终未加以反对和阻止。待屋中的众人全部退去,元熙才轻道:“依依,这个秋双,你还想留着?”
“怎么可能?目的咱们已经达到了。估计现在你恐怕是要终生残废的消息,已经是被咱们高贵的皇后娘娘知道了。你说,她会怎么做呢?”
元熙一挑眉,却是有些忧心忡忡道:“我不担心别的,只是为母妃担忧。”
静依笑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了咱们留在母妃身边的人。她们会先给母妃看我写过去的信的。”
元熙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想不到,我昏迷了几日,你竟是安排了这样的一场大戏!依依,我想小看你,都是不成了!”
“行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那两日,将我和师父都吓坏了!只不过是伤在了左肩,即便是那镖上有毒,可师父也是当即便给你解了。可是你却一直是昏迷不醒。幸亏有师父在,后来才知道,那支镖上其实是下了两种毒!府医和师父最开始都只是注重那致命的那种毒药,都忽略了另一种。好在,师父将那支毒镖拿走了研究,才知道那镖的尖上,还涂了一种可致人昏睡不醒的毒!”
“这一次,真的要多谢贺神医了。”
“你若真是有心要谢他,便好好养伤!你的外伤虽是不重,可是涂在那镖尖上的那种毒,毒性太过霸道狠辣!师父说那种毒叫‘醉梦’,可另人一直沉睡于梦魇之中,极其伤神!幸好发现的早,否则,只怕你的内力和精神都将受到重损!”
元熙眉心一紧,眼底渐渐蒙上了一层冰霜!“这个明王,还真是下手狠毒呀!一种毒怕是要不了我的命!便索性下了两种,他倒是盘算的好!总不会两种毒都这么轻易地被人解了!”
“是呀!即便是师父,若是没有查看那支镖,只怕仅从脉相上来看,也是看不出来的!”
静依说着,便又扶元熙躺了下来,“其实,也不是真的只是为了让你假装动弹不得,才一直让你躺着的。那种毒在你体内存留了三日,师父说怕会伤及你的元神,所以建议还是要好好休养。”
元熙再度躺下后,眼中的冰霜已除,“也罢。我听你的便是。只是,你要陪我一起躺一会儿。”
静依愣了一下,看到元熙有些委屈的脸,便笑着点了头道:“这还是暗阁和墨卫中人人畏惧的平王吗?怎么越看越像要不到粮吃的小孩子?”
元熙伸手揽了她躺下,环拥着她的腰,笑道:“总是等不到你及笈,可不就是等到糖吃的小孩儿嘛!”
静依脸一红,元熙也不再逗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再处置秋双。”
静依侧躺着,躺在了元熙的右臂上,微扬了小脸儿,“以后,你可不许再这样冲动了!万一真的伤了要害要怎么是好?”
“你还说!若不是你先扑过来,我怎么会再转身护你?”
静依听了一怔,“你是王爷,身后还有那么多的追随者,怎么能为了我而以身涉险?”
元熙拥着她的手一紧,静依只觉得一阵吃痛,惊呼道:“你干嘛?”
元熙猛地翻过身来,脸黑得跟包公一样,眼睛也是阴沉沉的,“我干嘛?我是王爷又如何?在你面前,我只是元熙,只是你的丈夫!你呢?你的心里还是没有像我这样全心全意的对你!你总是在我的身上加上某些其它的印记!你为何就不能只是认准了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要携手一生的人?”
静依看着元熙眼中似是蕴藏了某种风暴一般,又被这番话给惊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元熙看她只是有些愣愣的,却不说话,心里更气,怒道:“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人!这句话还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记住!没有了你,我要那些追随者何用?我要这封城何用?要这些的势力何用?苏静依,你给我听清楚了!再有类似的情况,你只要先记得保护好你自己就成了!否则,你若是出了事,无论是地狱还是西方极乐世界,我都会紧追不舍!你明白了没?”
静依的心猛地一颤!就在这么一瞬间,便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变的软软的,柔柔的,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吗?在告诉她,若是有一天她没了,他元熙也不会在这世上多活一日吗?这就是前世自己在书看到的生死相随吗?
静依的心突然又觉得被某种难又言喻的感觉涨的满满的,是幸福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刻,虽然对着元熙一张有些凶的脸,可是心里却是软软的,美美的,还有些甜丝丝的!
“元熙,你是在说,要和我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吗?”静依轻柔地问道。
元熙看着她那纯净的眸子,看着她些期待的眼神,脸上的线条不由自主地又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低下头,轻轻地吸吮着静依的双唇。
静依感觉到元熙那有些干涩的唇瓣,摩擦的自己的嘴巴有些痒痒的,感觉却是暖暖的!
元熙终于还是加深了这个吻!多少天了!他自己都快记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没有亲吻过她了!渴望,极为强烈的渴望,就连被他吻着的静依都感觉到了他的这种情绪!想要的更多,此刻涌上了他的脑海!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强烈地渴望过静依,从未像现在这般有些懊恼为何静依尚未及笈!
“元熙!”静依趁着元熙终于放开她的空当,有些喘着气道:“别这样!你身上还有伤呢!”
因为刚才的一场激吻,静依只觉得心里和脑子里的氧气都是不够用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元熙依然还伏在她的身上,眼睛不自觉地便落到了那起伏不停的胸口处。
静依脸一红,骂了一句:“登徒子!你往哪儿看?”
元熙笑了笑,“好了。我不闹你了。咱们就这样好好躺着一起睡一觉,成吗?”
静依允了,二人便并排躺在了床上,二人手拉着手,倒是温馨的很!
这一觉,便一直是睡到了过了晌午。
静依因为几日来心里担心元熙,又是事无俱细,事必躬亲,自然是累极,这一觉也是睡的极为香甜。倒是元熙先醒了,而且是被饿醒的!
元熙转了头,看到一旁睡的安稳的静依,大手轻轻地替她拨了一下额前的发,心底里却是极为庆幸道,真好!幸好伤的是自己,不是依依。要不然,依依不会武功,又这样的娇弱,肯定是会疼的哭起来的!
元熙这样想着,便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壮大自己势力的决心!
他的眸子一凝,那一日,对方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自己也是显然有些轻敌了!将那么多的侍卫都留在了阳河畔,却是没有想到,明王早料准了他们会提前离开,从而在半路上劫杀!
明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快要痊愈的消息吧?不过,迟迟没有齐胜的回复,定然知道事情有变!元熙看了一眼憔悴的静依,这些日子,让她担心受苦了!他的眼底再次浮上了一层狠戾!明王!都是这个明王!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受伤?自己若是不受伤,依依又何需如此地辛苦?哼!明王,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元熙猜的不错,就在他们擒住齐胜的时间不长,明王便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对!
秘室内,“先生,看来,咱们是中计了!”
“主子,是属下无能。属下太过小看了平王!”
“不!是本王的错!本王太过着急了些!也有些得意的过头了!只怕现在,咱们就是想离开封城,也是难了!”
黑衣人思索了片刻,“主子,现在怕是只能委屈一下主子了。”
明王看向他,“你这是何意?”
“主子,只怕咱们的秋双一早就暴露了,可笑咱们居然还以为秋双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还有更糟的,也许那秋双早就背叛了我们!王爷,您可别忘了,那秋双还有一位主子,便是皇后娘娘!”
明王一惊,眉心紧皱,“你的意思是母后已经收到了平王可能终生残废的消息了?”
“极有可能!而且只怕收到的消息不是可能终生残废,而是确切的平王终生残废的消息!”
黑衣人的话间一落,明王的脸便马上变了色!如果皇后的确是收到了这样的消息,那事情可就麻烦了!万一母后再一时心急,将此事上报于父皇?
明王想到此,脸色再度白了白!身子微晃!
黑衣人上前一步,轻扶了明王,“主子莫急!属下即刻想办法将消息送出去,然后再想办法送王爷回京。”
明王摆了摆手,“快去准备!先要想法子将消息送于母后!千万不可让母后将此事告之父皇。秋双这个贱人!本王定不会轻饶了她!”
“是!”
不多时,便有数只白鸽自那家药铺中飞出。而正在暗中寻找明王踪迹的暗阁的人,则是面上一喜!平王妃所料果然不差!几人分头行动,有的当场便将白鸽射落,有一只白鸽则是直接被无伤生擒了!
“你们小心盯着此处,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是!”无伤拿着白鸽急速地返回了平王府。
文华院,此时静依已是醒了过来,四处一看,没了元熙的踪影!
静依大急,急忙穿着了鞋袜,出了寝室,见元熙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看到静依出来,笑道:“醒了?”
静依看到了元熙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元熙又道:“饿了?”
静依闻言一措肚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才有些尴尬道:“的确是饿了!”
元熙轻笑数声,哪里还有之前下不得床的气弱样子?“海棠,王妃饿了,命厨房里备些小食过来!再煮两碗鱼肉粥。”
“是!”
静依有些不自地地问道:“你几时醒的?”
元熙自榻上下来,走到静依身边道:“醒的时间也不长。先去净脸吧。”
“那个,你的伤还没好,我自己来就行了。”静依连忙自己进了净房,不一会出来后,便唤了柳杏儿过来帮她梳头。
元熙也没有硬要坚持,毕竟他的左肩的伤的确是尚未痊愈。他坐在了寝室地一张太师椅上,一只脚蹬在了椅子上,身子向后顷着!本来是极端不雅的姿势,可是在他做起来却是又再好看自然不过!不见一丝的不雅,反倒是觉得潇洒不羁,另有一番的风流之态!
静依自铜镜中看到元熙双鬓两侧各垂下一缕头发,身着一套极为宽松的长袍,脸上露出一道极为慵懒的神态,半眯的眸子里,却是风华万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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