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您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吗?”我问。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病人坚持不通知家属,但这不合医院规定,他无奈下只同意把妹妹的电话给到我们。”
天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哥……我哥是不想让爸妈担心……”
我正要安慰,手术室的灯灭了,蒋天山躺在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我和天星赶紧上前。
麻药的药效还没过,他沉沉的睡着,唇色苍白,睫毛下是一圈淡淡的黑影。
“手术很成功,病人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谢谢医生。”
蒋天山被医护人员安置在病房里,我和天星守在一旁等待他醒来。我对蒋天山的印象,很大程度上还停留在军训时,他英气卓然,像一团绿色的火焰,散发出健康的、硬朗的热度。而现在,他安静的阖着眼睛,周围的气场仿佛染上了和病号服颜色相同的冷意。
“晓泉姐,你在这坐一会,我到楼下给我哥买点生活用品。”天星站起身来。
“还是我去吧,你留下陪着你哥,他醒来,肯定希望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
“不用,我最了解我哥的习惯,我去,很快就回来了。”
天星出去了。
这是一个双人病房,另一个床位空着,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蒋天山。许久,他突然皱了皱眉,好像正承受某种痛楚。
是要醒了吗?
他慢慢张开眼睛,大概是对光线不太适应,又阖上眼帘,睫毛颤了颤,眼睛又重新睁开。
他微微侧头,看见了我,眼神中出现一抹不可思议,又很快消逝。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鉴于我给他留下的印象大多比较爷们儿,我尽量把声音放柔,并微微笑了笑。
“挺好的。”他看着我,目光像一泓月下的泉水。
“我是和天星一起来的,她下楼买东西去了,等下就回来。她被吓得够呛,在见到你之前一直在哭。”
“她啊,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他虚弱的笑笑。
“说谁像小孩子呢,你可是我亲哥。”天星走进病房,把买来的两大包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我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什么时候你健健康康的出院了,我再回北京。”
“不用,你刚工作没多久,耽误太长时间不合适。我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待两天就走吧。”
“那怎么行,都开膛破肚了,还叫不严重?”天星跳脚。
我一下子笑出来,“天星,你这词用的也太血腥了。”
“对了哥,你是怎么受伤的啊?”
这也是我关心的问题,我看着蒋天山的脸庞,等待他回答。
“就是个小意外。我有点渴,想喝水。”他抿着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我赶紧倒水给他。
天星晚上打算留在医院陪护,我在病房坐了一阵子,天擦黑的时候起身告辞。天星出来送我。
“有事一定给我打电话,需要什么说句话,我下班带过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能照顾好你哥。”
“知道啦,晓泉姐,这段时间可能少不了麻烦你。”
“行了,跟我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快回去吧。”
每隔一两天,我下班时就会去医院坐坐,看看蒋天山和天星。蒋天山的脸色好了些,不像刚下手术台时那样苍白。
周六,我早早起来,按照网上的食谱熬了一锅骨头汤,装在保温壶里带到医院。我打定主意要替一天班,让天星回家里休息休息。
“晓泉姐,那就辛苦你了,我累倒是没多累,就是都快一周没洗澡了。”天星做了个鬼脸。
“晓泉,多谢你,我可以下床走动了,不需要什么照顾,还是你带天星回去休息吧。”病人开了腔。
我拧开保温壶,白了他一眼,“怎么,还怕我照顾不好你呀?”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当,脸颊有些发热。蒋天山也没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去了。
“钥匙!”天星笑嘻嘻的走到我旁边,伸出手心。
我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她。
“呀,晓泉姐,你带的这是什么啊,这么香!”
她抢过我刚倒好的一杯汤,凑在鼻子旁闻了闻。
“骨头汤,对不对?有我的份吗?”
“没有,你好意思和病号抢吗?”我拿回杯子,递给靠在床头的蒋天山。
“谢谢。”
天星含笑扫了一眼我们两个,“哥,晓泉姐,我走了啊,晚上再回来。”
这丫头有意把“晚上”两个字加重语气。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