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不行,真的不行。我心中高高筑起的大坝已经开了口子,那些叫嚣着要冲破桎梏的感情,我难以控制,哭泣是此时我唯一能做到的事。
时间好像也没了概念,我不知道自己在姜峻松的低声劝慰中哭了多久,直到他在我头顶低低咒骂了一句,“他妈的。”
他突然放开我,转身把洗手间的门带上,反锁,又拧了一下把手,确认门锁没有坏掉。做完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他回到我面前,不由分说的开始解我的腰带。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向后退去,无奈洗手间本来就不大,没几步就靠到墙上,退无可退了。他力气比我大太多,腰带很快被他解开,他又开始试图解开我牛仔裤的扣子。
混乱中,我带着哭腔问,“你到底要干嘛?”
他动作不停,手已经穿过衣襟搂住我的腰,“你不是伤心吗,不是哭个没完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我已经折腾得没力气了,只是死死抓住他那只正在拉开拉链的手。一直哭,一直哭。
“唉,对你,我还真下不去手。”
他颓然放开了我,帮我重新把扣子系上,又把腰带系好。
“晓泉,晓泉,你在里面吗?”柳菲在外面敲门。
“晓泉吐了,正洗脸呢,等会儿就回去了,没事儿。”姜峻松回答。
门外没了声音,柳菲走远了。
“行了,姑奶奶,快洗把脸吧,你这眼睛肿的,等会儿回去,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折腾这么久,我意识终于清明了很多,打开水龙头,用力往脸上掬了几捧水。食指上的指环把脸颊刮得生疼。
我平静的对姜峻松说:“你出去吧。”
“这会儿用不着我了是吧?行,我走。”他打开门,气呼呼的离开了。
水是凉的,我的心却更冷。我抬起头,盯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令人不忍细看的脸,这张脸带着红肿的眼圈和指环刮出的一道红痕,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水珠。
“戴在手指上,怎么会丢呢?”
“哎呀别提了,我早上迷迷糊糊的洗脸,用劲儿大了,指环刮脸上挺疼的,就摘下来顺手放洗漱的水池边了,结果洗完脸愣是忘了,上了一上午课,中午才感觉到手上缺点东西,赶紧回水房找,幸好还在。”
“岑舟!当时你答应我什么来着?脑袋不想要了吧!”
“哎呀媳妇儿,我这不承认错误了么,坦白从宽嘛,我以后再也不摘下来了。脸刮花了也不摘!反正我媳妇儿不会嫌弃我,是吧。”
……
我发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在潜意识中,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岑舟回头,等待岑舟回头。这种微弱的期盼像罂粟一样致命,它存在一日,我就一日无法从泥淖中脱身。
这是我醒不来的残梦。
冰雪渐融,我在j市的第六个冬天过去了。
对于j市,我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它是我离家后第一个生活的城市,我在这里停留了六年。可以说,j市是我的第二故乡。只是这座城市处处沾染了岑舟的气味,我们分开后,走在j市熟悉的街道上,我常常一阵恍惚,预感在下一个转弯的街角就能再次遇见他,我们四目相对,眼含热泪。然而转弯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j市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幻想和自虐般的失望中,变得渐渐模糊,我成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漂泊者,没有归属感,又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系在这片土地上。
一次聊天时,瑾言问我:“二姐,你有岑舟现在的消息吗?”
“没有。”
我当然没有,在那通被按掉的电话和一条划清界限的短信后,我再也没有试图联系过他。说到底,对待感情,我仍然是个浪漫主义者,缘分如果灭了,我不愿也没有勇气一直强求。
“那你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吗?”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这是实话,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徒增伤感罢了。
心头隐隐的期待和一点点骄傲,让我常常陷于矛盾的痛苦中。在一次一口气吸光了一包女士烟,第二天胸口剧烈的疼痛后,我再也不敢放纵。感情再怎么令人痛苦,命总是自己的。
我渐渐漠然了,或者说,装作漠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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