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丫头,没想到外祖父在你眼里还是一个大英雄,这番话是谁说给你听的?”顾霖扯了扯嘴角。
“父亲说过,母亲也说过。”
大概是这个答案有些太意外,以致于顾霖有了短暂的愣神。
谢涵见顾霖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像困惑,也像是悲凉,甚至还有一点点的解脱,总之,说不清楚。
半响,顾霖开口了,“你母亲。。。”
说完这三个字他又沉默了。
“外祖父还能说出我母亲的名字,还能想起我母亲的模样,还能记得我母亲的年龄和生日吗?”谢涵问了出来。
这话谢涵还真不是随口问的,从扬州扶柩回来她就想问了,只是那会的她不敢,没等她问出来顾霖的脚便踹向了她。
“胡闹,我怎么会不记得你母亲的名字不清楚你母亲的模样,虽然小的时候我没怎么留心过她,可我替她挑了一个好夫婿总是事实。”说完,顾霖又闭上了眼睛。
因为他忽然有些不想看到谢涵这双清亮的眼睛,他怕谢涵再追问他别的。
说起来他这一生有过不少女人,也有过不少儿女,但真正活下来的不多,个中缘由他虽然没有过问,可也大致清楚,这些世家的后院不都打这么过来的么?
真要让这些庶子庶女都活下来,这份家当还够这些孩子们分了?这国公府怎么运转?
因此,这些世家的后院基本都是嫡出的孩子全留,庶出的就得看嫡母的心情或者是生母的造化了,当然,子嗣艰难的不算。
说起来他还算好的,至少他对这些庶子庶女都花了心思培养,而且这些庶女们基本都嫁了一个好夫婿,而顾家对这些夫婿们也是花了心思扶植的,因此,顾家适当地收点回报也是应该的。
要知道有的世家庶女太多的,根本没有这么多银两置办嫁妆让她们全都风风光光地嫁人,有的就是一顶小轿抬出去送人。
可这些话他没法跟谢涵解释,一来他是个男人,二来谢涵还是一个孩子,哪有一个长辈在一个九岁孩子面前说后院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谢涵见顾霖又闭上了眼睛,知道这个话题他不爱听,也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来,想到自己进门这半天还没问过他的病情,便道:“外祖父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这得问外头那帮混蛋了,一个个把了半天脉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霖睁开眼睛忿忿骂道。
“那你有什么感觉?”
谢涵这两年也读了不少医书和札记,想试试有没有对症的。
“感觉?浑身无力,四肢疼得不能走路,别的也没什么,说起来也是怪,中秋节那天在王府还和赵王喝了半天的小酒,回来后你大舅扶着我在凉亭上赏了一会月,谁知一觉醒来便不能动弹了。”
赵王,喝酒,赏月,不能动弹,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
顾家一向和赵王走得近,论理,赵王没有理由害顾霖,尤其是大敌当前的关键时候。
还有,顾霖也不是一般人,他若出事了,赵王能担了这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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