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更精彩,手机直接访问 M.bqg8.cc
路远被咚咚咚敲窗户的声音催醒。
天没亮,星星没走,太阳也没出来,可杜鹃偏偏就在窗户外。
睡过头了吗?
没有呀,晨色朦胧,雾气很重,他确信园区仅有的一只马莉亚家的公鸡还没打鸣。
今天真反常。
打猎是极其耗费精气神和体力的剧烈运动,每次回来都跟杜鹃一起去采采蘑菇挖挖野菜,进行一些不怎么刺激和令人亢奋的活动,放松一下,算是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但以往都是路远听到公鸡打鸣跑去敲打杜鹃的窗户,然后拉着睡眼朦胧的小姑娘出园区,听她打着哈欠嘟嘟囔囔地嚷嚷“困,没睡够,天太早”。
即便她跟那只公鸡是邻居,她也从来不占近水楼台的便宜,每次都赖床等着路远再次打鸣。
今天她反倒打了鸡血了。
路远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园区常年流传一种默契,年岁较小的女孩搭配会射箭的男孩进森林,虽然他们不涉足森林深处的危险地带,但难免会遇到不按套路出牌的大野兽,有男孩子搭伴,多一层安全保障。
但十六岁以上的男孩和女孩要么就在园区混生活,像杜松一样挖煤就是一种,如果要跟森林讨食吃都必须早出晚归,太阳一出现就必须消失在树木的阴影里,两头不要看见太阳。
他们这对组合有点特殊,杜鹃只有十四岁,搭上路远这个十七岁的伙伴,就得自愿跟着活受罪。
路远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快点,你怎么这么慢呀!”少女在窗外跺脚。
什么?每次都等你,在屋外站半个小时以上,还别说雾气特别重,春秋都很冷,没有一次抱怨,你这第一次……路远漱漱口,捞起两块粗糙的面饼,切开之后中间塞了半菜半肉,灌了一点肉汤,食物很凉,也不足以果腹,但一块是他的早餐,另一块是午餐。
他还必须在森林里找点野果子或者多汁的野菜,解决饮水的问题。
“太阳出来啦!再不出门,来不及了。”
公鸡还没叫,你倒叫得欢!路远无声抗议。他收拾停当,扎紧空布囊,摘下拓木弓,背上箭,踏进晨雾中,这是黎明与黑暗转换的时刻,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夜色如墨。
他注意到杜鹃今天换了装束,紧身衣裤,马尾扎起来,杜松前几年汰换下来的掉色黄夹克,破了几个洞,但刚好合身,一身装扮爽爽俐俐。她跟往常一样挎着篮子,带着铲子,但多背了一件工具——那副能射二十步的小弓箭。
难道要捡蘑菇和打猎的对象要调换了?路远警惕地看了杜鹃一眼,行头齐全,情绪饱满,看起来就是这样。
路过马莉亚家,刚巧公鸡突然在他们脚跟下打鸣,人和鸡都吓了一条,人没事,但公鸡一激动飞上矮墙,闹出不小的动静。
“我们把公鸡吵醒了!”杜鹃嘻嘻笑道。
“天天被它吵,这回报仇了。”路远莞尔,看着那只公鸡站在高处,傲骄地喔喔喔……
饲养一只公鸡,代价不小。
大人孩子老弱妇孺都吃不饱,哪儿来的余粮喂鸡呢。
母鸡还能下个蛋,换点盐,补贴家用,养只公鸡,不但多了一张吃食的嘴,还天不亮就打鸣吵的慌,但风骚入骨的马莉亚偏偏不养母鸡(据说是因为马莉亚持家无方,担心哪一天鸡蛋捡晚了,孵出小鸡来),只养公鸡,还义正辞严地宣称公鸡一打鸣她就起床给上夜班归来的男人准备早饭,烧热水擦澡,让大家无力反对。
出园区经过马莉亚家的路远,不止一次看见马莉亚在忙活,但有人说,黑咕隆咚里晃动的人影经常不止一个,这个路远可真没撞见过,他每次都闻鸡鸣起床,路过玛丽亚家门口时,人家早早就起床生火,蹲在灶台跟前开始煮饭烧水了。
虽然路远是公鸡打鸣的受益者,但受害的人更多,园区大多数人都不像外出打食的孩子们那样起大早,他们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公鸡打鸣的钟点,正是他们的酣睡时间,所以不少人“被迫害的人”放话出来要抹黑宰了它。
但却没人真的敢动手,大公鸡依旧兢兢业业的每天准时打鸣,祸害园区。因为马莉亚做挖炭工人的的老公霍华德长得五大三粗跟铁塔一样,是园区数一数二的壮汉,无人敢跟他挑事。
也有人说是因为安德鲁,他扬言有一天大公鸡喂肥了,他就煮了下酒,谁都不许抢。
他可是园区一霸,打架不要命,大概打架多了也能淬炼身体,他浑身的肌肉疙疙瘩瘩像铁块一样不比霍华德差。
他也是个恶棍,交换东西的时候,经常恃强凌弱,以少换多,幸好他喜欢肉但对肉汤不敢兴趣,而白天路远都在森林里泡着,安德鲁则在园区横行,基本不产生交集,所以他们还没正式打过交道。
而且他有支枪,一支长筒猎枪,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