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才刚伸手就会被陆仁一眼瞪得退开老远;又有人上前相劝,陆仁也是爱理不理的只顾着挥锄发泄。实在没办法了,有人摸到陆仁带的两个护卫身边,想让这两个护卫去劝一劝陆仁。
不过这两个护卫也跟随了陆仁挺久的,现在望见陆仁脸上极为“认真”的神情,都无奈的摇头:“没用的,令君就是这么个脾气。平时嘻嘻哈哈的很好说话,可是一但认真起来就谁也劝不动,不劳作到筋疲力竭是不会罢手的。”
“可是陆令君身份尊崇,似令君如此却要我等何以自容?万一令君过于劳累之下身体有个闪失则我等其罪大矣!”
其中一卫想了想忽然一拍脑门,低声向众长者支招:“我们是劝不动的,但有一个人可以劝得动……快去驿帐那里把婉儿姑娘请来,只有她能劝得动令君!”
“婉儿姑娘?明白了!”
陆仁正在玩命一般的猛锄着地,那感觉就好像这地面与他有着血海深仇一般。而忙了这么一阵,陆仁的身上已经汗流颊背,人也累得直喘粗气。只是才刚刚停下手举臂拭汗……
“主上!”一碗冒着热气的清茶递到了陆仁的面前,却是婉儿刚才在驿帐那里给陆仁煮好的。
陆仁楞而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婉儿微笑了一下,把竹杯接送到了陆仁的嘴边,那意思似乎是想亲手喂进陆仁的口中。
陆仁想起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时间神色大窘,赶紧伸手接过竹杯喝了几口。而借着这个空档,婉儿的双手按在了陆仁扶住锄头的那只手上,并向陆仁轻轻的摇了摇头。陆仁懂婉儿的意思,再说发泄了这么久他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当下便把锄头交还给青壮,自己拉着婉儿找了块干净的地头坐下。
婉儿取出汗帕帮陆仁擦去额头上的汗滴,而陆仁望望忙碌的百姓们若有所思的道:“婉儿你看这样多好?像不像我们之前在鄄城、濮阳?”
婉儿抿嘴笑了笑道:“主上忘了受诏之日荀公是怎么劝诫的吗?主上身为统众之人,不必事事亲为,只需居中调度便可。若事事亲为则事多且烦,心力疲竭之下反而会误得更多。再说荀公、李都尉也从鄄城、濮阳那里调了不少已经有些种稻经验的人来此,主上用不着再管得那么细。”
陆仁伸手捏了捏婉儿的鼻尖道:“真拿你没办法,我陆仁就是有天大的火气,被我家婉儿几句话一说,这些火气也得烟消云散。罢了,这里虽然被春水淹没了这多农田,但现在大家能拼命的补救,春耕诸事应该还赶得及。到是我猛锄了这么一阵的地一身臭汗的,身上又脏乱了不少,一会儿回去得让你帮我烧水洗澡了。”
“婉儿来时水已经在烧了。”
陆仁又捏了捏婉儿的鼻尖,低声笑道:“一会儿帮我擦背哦!”
婉儿俏脸一红,轻轻点头。
陆仁站起身,唤过几个领头之人吩咐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农时切不可误!这几日里你们要尽快把水塘并沟渠挖掘好,千万不可以再有所阙漏!鄄城、濮阳两处旧日随我屯田的农师稍迟一些就会赶到许都,我会优先派到这里来的,到时候你们多听农师的指点,依农师教授而种。要是再有谁敢有所倦怠……你们懂的!!”
众人应命之后,陆仁带着婉儿与众护卫回帐洗澡休息去了。直到陆仁走远,几个长者、头人什么的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某位长者望望众人,大声呼喊道:“有令君如此,我等何以不从其教乎?若因我等倦惰而有负于令君,我等又何以为人?”
这话一喊出来,整个“施工工地”上的人们可都真的是在玩命了。
其实很多时候所谓的坏事只要处理好了就会变成好事。当然,这种“好事”也很可能只是针对某一特定之人。
就这样,陆仁正在这里忙着补救的工作,转过天来就收到了曹操已经准备出兵征讨张绣的消息。而一听到这个消息,陆仁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慌乱,因为自那天下定决心认真做几年的事之后,陆仁几头在忙,有些事就有些无暇顾及。而曹氏父子这里的事……
“这粗大腿和小粗腿可别出什么事啊!”
急匆匆的唤来屯中的主事之人吩咐了几句,陆仁带着婉儿等人跳上了马车就往许昌城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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