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天,村长醒来,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能勉强行动,于是大惊,走出大门,来到王氏兄弟和赵寡妇家里,果然,这些人都死了,这三人都死于睡梦中。
村长回到自家,打开舒竹笙房门,发现舒竹笙还躺在床上睡着。村长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先喝了口水冷静一下,然后把自己私藏的舒竹笙母亲用来自杀的药瓶从自己枕头里摸出来,倒了不少在锅里,烧了一碗粥。
然后他以尽可能温和地声音叫舒竹笙起床,吃早饭。
舒竹笙居然很乖地喝下了一碗粥,然后头一低,碗也打翻在地
村长此时恐惧尽去,哈哈大笑起来,心想你再怎么妖孽,你今天还不是要死在这里。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舒竹笙突然抬起头,诡异一笑,把村长吓得瘫坐在地。
舒竹笙一步步走向村长,直至墙角。
“呐,我这里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这是村长在舒竹笙母亲死后,听见舒竹笙说的第一句话。
“刘东虽然实力很强,但他是个胆小鬼,那个树下的骷髅是我从村后山墓地里挖出来的,可花了我不少时间,偷一件刘东的衣服也不难。哦,你是不是很好奇刘东去哪里了?刘东放羊有个习惯,先把羊赶到河边,洗把脸,然后到那颗树下休息。”
“刘东从背面是看不见那具骷髅的,当他洗完脸回头,第一眼就看见那骷髅,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跑喽。”
“我在河床上安了一大排带毒刺的倒钩,因为在水流里,我只能用乌花的汁液来浸泡毒刺,你知道的吧?乌花这种东西还能用来麻醉人。”
“其实你们只要凑到河边,就很可能发现刘东的尸体,可惜你们都没有。”
“刘东的儿子是不吃早饭的,他那天去树林玩,当他看见吴二狗的陷阱抓到一只兔子时会干什么呢?对,当然是偷啦。我呢,提早向陷阱中心扔了一只死兔子,然后再把陷阱的外面一圈用树枝浮土做成陷阱,并在里面用树枝做了一个不怎么牢靠的笼子,勉强把一个毒蛇夹在里面,只要上面的陷阱一塌,它就自由了,当然,想必它不会吝啬给那孩子一口的。”
“刘东死的那天晚上,刘东的妻子没有睡着,你还记得么?一个月前,他家的孩子和我捉迷藏,我藏到了他们房梁上,那时就在他们家房顶固定了一封信,信就塞在缝隙里,我需要做的就是用木棍把信捅进去。”
“信的内容很简单:当你看到这封信,不要尖叫,不要声张,你的丈夫是我们杀的,你的孩子在我们手里,你的儿子很符合我们宗门的秘籍,不过,为了了断尘缘,你也必须得死,你的丈夫他没有相信,你呢?”这是不少流传的故事里常用的情节。
“和她丈夫相比,她倒是个坚强的夫人,可惜她被悲伤冲昏了头脑。在她死了以后,我带走了那封信。”
“王寡妇公公本来就有肺病,我只是在他的床旁边的窗沿上放了点灰铁矿磨成的粉。灰铁矿粉能让人呼吸不畅,仅仅五天,他就死了。”
“我那天在井的辘轳上把那个用来卡住绳子的石头磨了一下,当然一个水桶还是能卡住的,可惜再加上一个孩子就不行了。我在绳子下里面,小孩子够不到的地方粘了一只蝴蝶。”
“王氏大娘的针我换了一副已经泡过毒的针,这个毒你应该很熟悉,因为你每天放在枕边的不是么?”
这时村长终于开了口:“你你你,你早把毒药换了?”
舒竹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昨天我又放回去了。”
“不可能!”明明舒竹笙的母亲吃一口就死了,舒竹笙怎么还活着?
“呐,我母亲这种毒药不是没有解药,可惜,只能在服用后吃解药,而在服用后,只能产生一定耐药性,并延迟药效发作。”
“从第一次把水打回来开始,我都会偷偷加点解药进去,让你产生耐药性,让你不那么快死。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动不了了?”
“别露出这么恐怖的表情嘛,我的故事讲到哪里了?”
“哦,对了到吴二狗了是吧?我在他家那个最大的花瓶里放了很多红血草粉,东西极易挥发,挥发后略微带点红色,有血腥味,当然单单吸入是无毒的,但配上泡了紫米果的米酒,那就是剧毒。至于我为什么能让他们吵起来,紫米果和血腥草配起来就能让人无缘无故愤怒起来。哦,顺便说一句,这些都不是我偷偷加的,反而是吴二狗’偷学’的来的配方。”不管什么酒酿起来差不多都是一个半月即45天,由此可知吴二狗何时偷学的。
“剩下的都简单了,趁你们吵架的时候我在你们三家家的筷子上,勺子上都抹了点毒药,想比你们吵累了都不会洗一遍餐具再吃饭吧?”
“哦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住的房间床下被老鼠啃出了个大洞,我花了十天把洞挖到能让我进出的地步。你难道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把柴火堆在那边么?”
故事讲完了,村长的表情凝固在了他最惊恐的那个瞬间。
舒竹笙从村长兜里摸出了毒药,一饮而尽。
舒竹笙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门,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和母亲一起搭建的废弃木屋,母亲的遗体也被他亲手葬在那里。
舒竹笙倒下了,他甚至没有走出几步。
他摸了摸一直被他贴身放置的破旧竹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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