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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板过年了(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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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荼、郁垒二位门神起身与秦深告辞,他们要在这万家灯火时节去人间巡视, 给信众带去平安。

    “好久没有回来看看了, 我们决定到处走走。我和郁垒会在人间待到十五,元宵节之后再回来。”神荼手上拎着一些客栈出产的包子、炸丸子之类随时可以加工的熟食, 准备这段时间没钱住宿的时候就用这个充饥了。

    之前神荼说仙人保留了很多下界时的习惯,所以会一日三餐, 这只是一种习惯,让胃经保持活力而已,仙人可辟谷,十年二十年不食粒米、不饮滴水亦是无妨,两位门神身边没有钱财、食物又吃完了, 大可以不吃。

    丢丢昨天收到的新年礼物翻看第一页就看到了门神,今天见到了真人,小家伙很兴奋,还让两位正神在他的书上对应的插图旁签了名。二位门神要走,丢丢坚持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秦深陪着。

    “告辞。”神荼、郁垒握拳行礼。

    秦深说:“元宵节见。”

    神仙道法、缩地成寸, 神荼与郁垒在秦深和丢丢的眼前只是跨出去一步, 一步跨出,已到千里之外。

    “走啦, 小宝贝。”

    “嗯嗯。”丢丢转身, 仰头看着望乡客栈的牌匾, “爸爸, 招牌上着青苔,过年了要擦掉吗?”

    秦深倒退了几步,走到儿子身边抬头看过去,看着望乡客栈的招牌心中感慨良多,从接手客栈至今也快有十个月了,时间过的可真是快,之前的他还是为了一分钱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的普通人,如今的他坐拥三界唯一的客栈,钱财成了卡上微不足道的数字,变化太大了。

    初来时,牌匾上长着青苔、缠着藤蔓,秦深住进客栈之后就将遮住字体的藤蔓给拨掉了,青苔长的不多,就留着没擦。

    过年扫尘,秦深却把门脸给忘了= =。

    丢丢靠在他的身上,秦深伸出手摸摸他的小脸儿,“过年要扫尘,这边当然也要打扫的,爸爸让郭跃来,他个子高。”

    “爸爸,我来,我来。”丢丢伸出手,强烈推荐自己,“让我来擦。”

    “你现在就是个小矮子,怎么擦,顺着门柱爬上去吗?”

    “爸爸讨厌,你明明知道的怎么弄的,抱着我呀。”

    秦深“哈哈”笑着双手握住丢丢腋窝下,把孩子举起来,举高高了说:“来试试,摸到了吗?”

    “爸爸,我就摸到了下面的边边,擦不到全部啊。”丢丢在秦深的手上挣了挣,小手最多也就摸到牌匾的下面边缘,擦不到全部,憋红了脸使力气,“呼呼,不行啊爸爸,你再抱我高点儿。”

    秦深探出头往上看,心里面汗水滴滴的,不得不在儿子面前承认,“爸爸就这么高,没有办法了,我让郭跃抱着你擦。”

    “好。”丢丢小手擦着额头上的小细汗,刚才那一番动作把他给热的。

    擦招牌的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有个蹭亮的门脸,也预示着一个崭新的开始。

    丢丢兴匆匆地拿着小水桶去接水,被秦静抓住了,问他,“丢丢拿水桶干什么?”

    “奶奶,我和爸爸擦牌匾。”

    “……扫尘的那天怎么没有弄。”今天大过年的,反而想起了弄这些。

    “爸爸说忘记了。”丢丢着急地想要出去,“奶奶,爸爸等着我呢。”

    “去吧去吧,架梯子的时候注意点儿。”丢丢已经一溜烟地跑出去了,秦静看着孩子的背影小声地说:“别摔了,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郭跃身板壮实、海拔很高,举着丢丢轻轻松松就可以让小家伙擦到牌匾,但为了安全性,他变身成熊,人立起来快四米的大个子绝对可以轻松挑战一切高度。

    黑亮的厚实毛发摸起来很柔软,被郭跃两只大爪子托起来的丢丢摸着他熊口月牙上的白毛,惊叹连连,“郭叔叔,你的毛摸起来真舒服。”

    大熊脸上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丢丢你靠在我的身上,我的爪子托着你,要是觉得那里不舒服了说一声,我换换姿势。”

    “好的。”丢丢点点头,被爸爸赋予了擦牌匾重任的他认真而严肃,“那就开始吧,擦完了我们就可以挂灯笼、粘对联了。”

    秦深站在地上看一大一小两个配合默契,待了一会儿就转身回了屋里,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呢。

    高大的银杏树已经落光了树叶,一字排开到和平路的尽头,路两边大片的土地栽种上了果树,为了让它们更好的越冬,在树干处缠绕上了麻绳,有些枝头苍凉、有些叶片茂密……冬季结果的树种枝头上缀着累累果实,因为栽种的时间不长,第一次结出来的果实味道和口感都很一般,秦深就没有让人采摘。

    客栈没有要,这些果实就成了小动物们的口粮,一只红毛松鼠在枝头探头探脑,蓬松的长尾如火、紧紧地贴着身后,鼻尖嗅到香甜的味道,黑溜溜的眼睛亮了,在枝头间纵身跳跃了几下,精准地落在了一颗红彤彤的果实旁边,伸出小爪子要去抓……

    横插进来一只爪子抢走了果实,一只猴子跃到另一根枝头上,“嘎嘎嘎”大笑。

    气得红毛松鼠吱哇乱叫。

    地上,一群穿山甲将落在地上的果实背回巢穴,这些果实它们可以吃,埋在土里腐烂之后还可以长出好吃的蘑菇,是穿山甲们的最爱。

    “啾啾”清越的鸣叫声从空中传来,从山上飞来一群鸟儿,黑背、白腹、长尾,竟然是一群喜鹊。鹊鸟们停立枝头,啄食水果。

    “这边环境真好。”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助理收回了视线,转身和后座的男人说话。

    男人岁数不小了,但保养得意,不见颓态,身材高大健壮、仪表堂堂,斑白的两鬓、皱起的眼尾让他富有成熟的魅力,与章俟海有几分肖似的面孔带着急迫的情绪,他就要见到儿子和孙子了。

    坐于后座的章瑞泽长腿交叠,交握的双手放置在大腿上,相互摩擦的大拇指透露出他心中的紧张。

    深吸一口气,将胸肺间的浊气缓缓吐出,章瑞泽脸上扬起了一个略微紧绷的笑容,“你以前没有来过不知道,以前路两边都是荒草,只有荒凉,不见生机。”

    “现在这个样子,那章先生在这边肯定花了很多心思。”助理口中的这个章先生是章俟海。

    章瑞泽与有荣焉的点点头,“他选择留在这边,定然不会让目之所及乱糟糟的。”

    “嗯嗯。”助理的目光再次投到窗外,视线越过大片的果林落在了连绵起伏的青山之上,秀雅清隽的山林风景不错,周边环境质量也是上乘,但再好的风景也不是独有,与繁华的都市相比总少了许多精彩纷呈。

    助理很难理解,章部长家那位跨国集团的懂事为什么会年纪轻轻地选择窝在这块儿,难不成有什么独到之处是自己没有发现的?

    助理不会在好奇心唆使之下询问章部长缘由,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只要看到能够看的、听到能够听的就好。

    和平路不长,黑色的汽车很快就驶近了尽头,助理看到不远处的一幕大叫了一声,“妈呀,黑熊从山里面跑出来了。”

    闻言,章瑞泽抬头透过前挡风玻璃去看,只见路的尽头有一只将近四米高的大黑熊人立着,有时候还小幅度动一下。

    章瑞泽吩咐助理说:“待会儿你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就可以走了,其他不用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当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咕咚”一声,是助理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总觉得待会儿下车会见到了不得的事情。

    长时间没有来,章瑞泽一下子将望乡客栈的神奇之处给淡忘了,竟然开车让助理一起来了。

    车子停下,助理跟着章瑞泽下车,两股战战,要不是领导就在身侧,他肯定抢了司机的位置开车逃走。

    人立的大熊扭头,一张毛绒绒的熊脸有着野兽都有的凶悍可怖,郭跃盯着来人看了几眼,看到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刀疤男,忆起了自己和这个男人动过手。

    坐在郭跃爪子上的丢丢探身够头去看,看到了章瑞泽喊了一声,“爷爷。”经常视频的,丢丢认识这个爷爷。

    章瑞泽紧张地心脏差点儿骤停,往前走了两步,声音紧紧地问:“丢丢在干什么?”

    丢丢理所当然地挥了挥自己的抹布,“和郭叔叔一起擦牌匾。”

    “丢丢小心一点儿,别乱动,小心。”

    章瑞泽话音刚落,挥着抹布的丢丢就差点儿从郭跃的手掌上摔个倒栽葱,不过郭跃一直小心谨慎地护卫着,眼看着要摔了,厚实的大掌挡了一下,丢丢摔回了他的皮毛中。

    章瑞泽捂着胸口,心脏差点就吓停机了。

    章瑞泽是被邀请来客栈一起过年的,赶了三十下午的飞机飞到东洲市,助理是东洲市临城人,因此跟着一起过来。连带着常住在红叶镇的聂冰,他们三个都不是客栈的有缘人,只能够看着忙碌的孩子在虚空上用力地擦着。

    这一幕让助理迷茫而惶恐,他不知道是眼前的孩子是幻觉,还是自己疯了,总觉得这一幕会长长久久的成为生命中的梦靥,直到坐上车离开依然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客栈也挺耽误无缘之人的……

    “爸爸,爸爸,爷爷来了。”章瑞泽他们将车上的东西搬下来的时候,丢丢也把牌匾给擦干净了,从郭跃的大掌上跳下来,他边喊边往客栈里面跑。

    进入屋内,不一会儿带着秦深和章俟海一同出来了,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方式并不是很愉快,但再见面氛围挺融洽。

    秦深抓着章瑞泽的手将他带进了客栈,自己又反身出去立在门前抬头看,嘴角肉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在丢丢的擦拭下,去了污渍青苔的牌匾焕然一新,就跟新作的一样,在阳光下甚至发着光。

    秦深哭笑不得,“丢丢应该没有给牌匾打蜡。”

    “肯定没有……”章俟海也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看到牌匾的心情。

    视线擦过焕然一新的牌匾往里面看,看到老旧的三层建筑,秦深迟疑地咽了一口唾沫,“这,要是把墙面擦一遍,会不会有同样的效果?”

    “今天就算了,等天气暖和了,试试看吧。”

    “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秦深抬头按了一下额角,“我一直以为这些就是老旧的,没有想到只是脏了。”

    章俟海见秦深深受打击的摸样,嘴角扬起,垂摆在身侧的手手指弹动了一下,刺挠的感觉仿佛粘附其上,一直痒到心里面,好想去摸一摸……心里面这么想着,行动上也这么做了,他抬起手摸上秦深“猕猴桃”一般的后脑勺,“没什么,现在知道就好。”

    低沉轻缓的声音如一股电流从耳蜗直入心脏,秦深摸摸耳朵,没好气地瞪了章俟海一眼,“大白天呢,撩什么骚,给劳资正经点儿。”

    “哈哈。”章俟海忍不住朗笑出声。

    “不准笑不准笑……”笑声中有秦深气急败坏的声音。

    …………

    ……

    如果三途河没有冰封,如果渡船可以靠岸,如果知道爷爷身在何方,这一大家子的就齐全了。可惜,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如果,所以要面对现实,将目光看向未来、将心留在当下,又是一年春节,大家好好过。

    六娘姐妹给所有人准备了新年的装备,仿照唐装做的新年衣裳,丢丢身上是大红色的,衬得孩子皮肤白嫩、玉雪可爱,更加精致。

    秦深给他理了理袖子,拍着丢丢的肩膀说:“我的宝贝,你八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丢丢笑得合不拢嘴,弯弯着眉眼,两只小手交握在一块儿给秦深作揖,“爸爸,我以后是大孩子了,以后换我来照顾你。”

    秦深俯身搂住孩子,听到这话觉得好笑又欣慰,在孩子的发顶留下一个轻吻,“等爸爸和爹爹老了,就要丢丢来照顾了。”

    “爸爸和爹爹不会老。”丢丢笃定地说道,“会和我永永远远在一起的。”

    秦深揉着儿子的发顶,叹息般地说道:“傻孩子,走吧,给爷爷奶奶看看你的大红包造型,记得要和大家说‘恭喜发财’。”

    “知道知道,还有‘吉祥如意’。”被爸爸放开的丢丢挥挥小手,“爸爸我出去啦,你们快点儿出来。”

    “知道了,大红包。”

    等孩子出去了,秦深转身靠在柜门上,双臂抱胸,看着眼眶微红的章俟海无奈地说:“章先生,不用这么感动吧。”

    孩子出去了,章俟海也不用偷偷去擦眼角了,很久没有出现在脸上的忧郁重新爬上了眼角,他暗哑低沉地声音说:“孩子又长大一岁了,我三十七了。”

    错过了太多、和秦深和孩子相遇的太晚,他三十七了,岁月已经不再年轻,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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