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的狂喜之中无法控制地扬声呼唤:“费利西蒂!”
白发垂腰的女人猛然回头。
那的确是费利西蒂。像路旁的橡树一样年轻而充满活力,身材挺拔,腰肢纤细,右手握着一根不起眼的木质手杖,滑落的长袖下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蓝色双眼明亮而锐利……
但她好像没有看到他。
她的眉心在疑惑中皱出细细的纹路,她的目光正对着埃德的方向,缓缓来回扫视,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费利西蒂?”
埃德试探着再次呼唤,她却只是若有所思地垂下双眼,把头转了回去。
……她真的没有看到他。
浓浓的失落感从怀念与欣喜之中涌出。埃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她没有再扎着高高的、晃来晃去的马尾,披散的长发让她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她既不是他两百年前见过的那个活泼的少女,也不是他在柯林斯神殿里面对的那个爽朗而慈祥的老人的幻影,更不是曾出现在他梦中的小女孩儿……
他全心全意地相信着她,没有一点怀疑。但他对费利西蒂?安珀到底又了解多少呢?
站在水池前的费利西蒂笔直地面对着旧神殿的大门——那座方正朴实的神殿看起来倒是一点也没变。
没过多久,两个裹着厚重长袍的男人从神殿里走了出来。那袍子与其说是白色,还不如说是灰色,看起来就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历经风霜,苍老而冷漠。
隐藏在斗篷下的脸模糊不清,埃德好奇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其中一个男人正在开口说话……而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到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从跌进阳光之中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并不只是环境的变化,而是他除了自己的声音之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就像他被封进了一个透明的茧里……或他其实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只能紧盯着男人的双唇,因为并不会读唇语而懊恼。
但他至少能看得出,这两个应该是牧师的男人与费利西蒂的交谈并不愉快。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却始终是冰冷的——冰冷,漠然,雕像般没有一点温暖。
埃德小心翼翼地靠近,一点点蹭到能看到费利西蒂的脸的位置——然后被那满脸的怒容吓了一大跳。
他不知道原来费利西蒂也是会生气的。
当费利西蒂利落地将手杖插进泥土之中,张开双臂时,埃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白发的女牧师一瞬间散发出了逼人的气势……几乎可以称之为“杀意”的气势。
法术的力量似乎让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埃德目瞪口呆地站在一边,看着刚刚一直没开口的另一个男人突然向前一步,用双手在虚空之中铸出华丽的光盾,看着火焰凝的利箭直射向费利西蒂的胸口,看着另外两个更为年轻的牧师从神殿之中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握着的居然是一柄长剑……
他从头到尾,身不由己地旁观了一场无声的战斗。
已经隐隐有些绿意的平整的草地,被划出一道道怪异的痕迹。神殿的门楼被轰塌了一角……他还记得那个缺口可他以为那是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自然崩塌的!……
耳朵里轰隆隆地响成一片,像是有成群的野马来回乱跑,把他的脑子踩成一滩烂泥。
他完全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混乱的气流扬起费利西蒂的白发,让她显得凌厉而凶猛。她看起来如此陌生……陌生得就像埃德根本不认识的另一个人。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战斗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两个牧师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费利西蒂笔直地站着,另外三个牧师在片刻的僵硬之后,向着她深深地低下头去,半跪于地。
埃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脏砰砰地狂跳不已。
他想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了。
那是费利西蒂踏上圣岛,被与世隔绝的牧师们承认为圣者的那一刻……但过程显然不是传说中那样和平又庄严,费利西蒂手中握着的也并不是永恒之杖。
所以,她是用纯粹的力量为自己夺得了“圣者”之名?
埃德茫然地站在那里,注视着费利西蒂迈步走向神殿的大门,却在步上台阶的那一刻突然回头,看向他所站立的方向。
她应该是看不见他的……可隔着数百年的时光,静默之中,埃德恍惚觉得,他们真真切切地目光相接。
而后迷雾隐藏了一切。
.(未完待续。)
ps:六百达成!……居然六百了我是不是要啃个鸡腿儿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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