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够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接过?若说收了马车给徐平私下算钱,郭谘也掏不出这么多钱来。
徐平拍拍郭谘的肩膀,笑道:“我出钱的不着急,你收礼的着急什么!不要多想,好好把马车收下,以后用心做事就行。几百贯,我家里拿得起。”
“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郭谘只是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徐平离开郭谘身边,让他一个人自己冷静一下,对那边围着桌子的众人道:“今天花了这么功夫,你们可要把那两辆马车的道理弄清楚了,然后一起去饮酒!”
这话不用徐平说,那几个也在心里憋了一股劲。因为这两辆车,好好被徐平奚落了一通,还有一辆看着眼热的马车没有到手,怎么也得学点知识回来。
在原地转了一会,徐平甚是无聊,一抬头看见旁边铺子立的一块白壁。这是开酒楼食铺的习惯,尤其现在铺子里也有读书人来了,自然要立白壁供读书人写诗题字。
想了一想,徐平拿起桌上的笔,饱蘸了墨,到白壁前,抬笔题了一首诗。
“尺牍理罢会群英,文气纵横动帝京。杂论两车何有理,**学士寂无声。
钱粮小吏良言劝,清贵诸公莫好名。纸上得来终是浅,绝知事理要躬行。”
写完,左看右看,摇了摇头。
自己这写诗的功夫还是不到家,顾了格律诗的意境就全无,落了下乘。可惜了陆放翁的这句名诗,虽然他本人也是往往得一佳句,便凑几个句子写一首诗出来,然而那凑的句子也不愧为大家手笔。自己在这里把这一句用了,可是就白白浪费了陆游的一首诗。
叶参走上前来,看了看白壁上的诗,低声念了一遍,对徐平道:“待制这诗词意俱佳,可自称钱粮小吏实在是过谦了。”
徐平哈哈笑道:“我自称钱粮小吏算是谦虚,但你说这诗词意俱佳却是过眷。得亏今天梅圣俞和石曼卿两个作诗的大家不在,不然可就是遗笑方家!”
叶参道:“待制何必自谦,作诗合律不出韵,又有一两佳句,已是难得了。”
徐平边笑边摇头:“也就只剩个合律不出韵了,我自家的本事自家知道。若说起世间万事物理来,不是我自夸,这世上怎么也数得上我。但若是说起诗词文章,实在是非某所长,非某所长啊!”
诗写得差没什么,不丢人,只有写得差还洋洋得意才丢人。知道自己写得差,像徐平这样的,那叫作光明磊落。大丈夫做不到才华横溢,那最少还要落个心胸宽广。
叶参自己也不以诗擅长,而且接触的大多都是“西昆体”,讲究的是词句华丽,婉约精致。徐平这诗全是说理,这个年代还不流行,他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觉得词意太浅,少了一些韵味,有些可惜。
诗词本来讲的就是味道,徐平横越千年,现在能把各种格律规矩记住就算不错,那其中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他现在还是培养不出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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