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不让沈紫灵如愿以偿而留在唐靳禹的身边。
可是,在唐靳禹不顾危险,直接扑在她的身前的那一刹那,她原本刚刚封闭起来的心,在那一刻。
挣脱桎梏。
她已经不想再逃跑了。
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
下了电梯,远远的就看见威廉正站在那里摆弄着手机,似乎在看网络信息。
她小跑过去,站在威廉的面前,仰头看着威廉:“威廉,你能送我回雪海居么?”
“当然可以。”收起手机,威廉勾唇笑了笑,直接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沈星羽吸了口气,率先往门外走去。
而病房中的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杜衡脸色有些不好,指了指枕头:“趴下来,我看看伤口。”
唐靳禹一直都知道杜衡手里有唐海渊的特效药,自然不以为忤的翻身趴了下来。
只是动作扯到伤口,让他的额头再次渗透了些冷汗出来。
他咬着牙,坚持不发出任何声音。
杜衡用剪刀剪开他身上刚刚包裹上去的纱布,好在纱布包的不紧,用剪刀在旁边一剪,就松开了。
看到伤口的一刹那,杜衡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皮肤有烧伤的痕迹,却不严重。
看的出来,是因为有衣服在外面阻挡着,否则会更严重。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趴在枕头上的男人。
冷嗤一声:“你该庆幸,现在是深秋。”
“就算不是深秋,我也得挡着,不然星羽就完了。”
唐靳禹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的后悔。
他是真的这么想的。
杜衡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从保险箱里拿出两瓶药又回来了。
走到病房门口,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屈膝坐在床边,伸手先清理了伤口,然后将药粉轻轻的倒在上面,大约是有些刺激性,在药粉接触皮肤的一瞬间,男人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
“别动,这个药有点疼。”
唐靳禹将脸埋进枕头里,坚持着一声都不吭。
好在,背后灼伤的面积不大,很快,就涂抹完了,杜衡用崭新的纱布重新包裹了一层。
“其实如果你能一直趴着的话,不包扎是最好的,透气。”
“没事,包扎吧,我马上还有文件要处理。”
杜衡点头,又低头从另一个药瓶中倒出一颗药,塞进唐靳禹的嘴巴里:“止痛活血的。”
唐靳禹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将药一口气吃了下去。
“我已经给老师发了短信了,就在刚刚回办公室的时候。”杜衡看着护士给他的手背上扎上点滴后,才淡淡的开口。
果然,床上的人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紧接着,男人有些闷的声音传来:“这点小事你何必通知他。”
“这不是小事,这是谋杀。”
沈紫灵对沈星羽的恶意,已经到达了顶端。
她想要谋杀沈星羽,而且是亲手谋杀。
唐靳禹沉默了。
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开口:“不要去动沈紫灵。”
杜衡蹙眉:“为什么这么维护她?难道你……”
“不是。”
不知道杜衡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唐靳禹就是不想从他的口中听见。
“不是的……”
他重复着这句话。
总之,杜衡想说的,他都不愿意听。
杜衡幽幽的看着唐靳禹的后背,抿了抿薄唇,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默默的离开了病房,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伸手拉开抽屉,里面一封牛皮信封的书信,正静静的躺在里面。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容雅兰临死之前对他的嘱托——
“我的女儿,星羽,就拜托你了。”
…………
京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大院儿。
陆家此时兵荒马乱,来来去去的人,脸上都有些惊慌。
“三少爷又闹开了。”佣人们心有余悸的面面相觑。
“可怜我们三少爷,如玉一般的人儿,怎么就这样了呢?”家里的老管家忍不住的抹眼泪。
突然,从楼下走下一个穿着素雅的贵妇人,只是此时贵妇人的脸色憔悴,双目无神,素来保养的很好的脸上,此时带着憔悴的神色,听见佣人的议论,顿时脸色一沉,气急败坏的训斥道:“你们一个个的,嚼什么舌根呢,小心把你们的嘴巴给撕烂了。”
顿时,所有人噤若寒蝉。
陆衍走进客厅就感受到了压抑的氛围,他的目光落到站在中央的贵妇人的脸上。
清冷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次包容,他叹息一声:“妈,别闹了。”
“阿衍,你可回来了,你快上去看看你弟弟吧,他这是要把人给急死啊。”周苏晴眼睛一闭,眼泪就下来了,哪怕此时憔悴极了,看起来都是柔软的模样。
陆衍手上还拖着行李,身上还带着风程仆仆的味道。
身上笔挺的军装将他的气势衬托的格外凌厉,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女佣的身上,脱掉头上的帽子:“将我的行李送回我的房间。”
说着,又看向周苏晴。
“妈,我先上去看看阿钰。”
“哎哎,你快去吧。”周苏晴一边落眼泪,一边避开身子,让他上楼。
陆衍抬脚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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