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大,眼下虽没什么反应,但是……,你一向身体不好,更要注意。这样,我跟阿母说说,今日的药膳汤药加倍。”
“不需如此麻烦,只喝了三杯。这酒太受欢迎,她们留给我的也只一点点。”陆微忙解释道,语气里竟然还有不能畅饮的遗憾。陆辰眼角抽抽,提醒道:“你不能饮酒,阿母要担心的。还是,你想念汤药的味道了?”
陆微摇摇头,许是摇头的幅度有些大,竟让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们身上。
“阿姐,那是谁?”目光带刺,不友好啊。
陆辰也发现了之前莫名拦路口出恶言的女子的目光,不想让妹妹在意这个,随口答道:“此人脑壳有疾。”
哦?陆微挑眉,刚刚陆辰说话是时候嘴角撇了一个细小的弧度,这是她表达负面情绪的一个习惯,这就说明,目光的主人肯定惹到她阿姐了。
啧啧,阿兄(此指陆彦)说的不错,赏花宴历来都是是非场。
想到这里的陆微嘴角翘起,刚要开口调侃就被陆辰一句话给截住了:“真是无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陆微莞尔,之前也不知是谁兴致勃勃。
陆辰是真后悔了,她宁愿待在家看她院子里的花发呆,眼下这个时辰,若是后宫的哪个娘娘来了兴致搞个什么诗画歌舞助兴,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这个,还真说不好。两人回到席上坐好,此时宴会已经真正开始进入□□。因为后宫现管德妃娘娘表示:诸位女郎何不一展才艺莫负春光。
陆辰与陆微一脸冷漠。
宫婢们效率极高,各项乐器除了编钟、太鼓(此为礼器,非重大节庆不用)外常见的都很快被呈现出来,等众人挑选。考虑到人数,不可能一首曲子完整呈现,表演者一般都选了一小段演奏,还有的结伴表演,例如一人吹曲,一人跳舞什么的。
不多时,御花园就是一片歌舞升平之景。
上首的德妃虞锦品着香茗,时不时看一看下面的各家女郎。
诚如陆衍所说,这宴会自然不会莫名其妙毫无理由说开就开,虞德妃奉旨操办,为各个皇子相看妻子。老实说,她对于这种做红娘的事情并不热衷,顺德帝找上她纯是因为她现在是这个后宫的现管,还有就是她没有子女,这个条件能确保她不会有什么私心。没私心那也没什么热心,虞德妃闲闲地想着,左右这些皇子们都有自己的亲娘,再者皇家娶妻实在是繁琐的很,顺德帝儿子不多也不能说少,七个。等个个娶上妻她头发估计都要愁白了。虞德妃表示恕她不想劳这个神。
只是,在其位谋其政。虞德妃责任感够强,虽口应心不应,但也绝不会敷衍了事。将宫中其余几个位份稍高的嫔妃一道请来一起想看,也显得自己公正不那么武断。眼下气氛正好,虞德妃看了一会才艺,就将目光四处转了转,很快她就发现有两人显然不在状态中。
两相对比,这两人就显得太事不关己了,旁人或许都已明了今日的目的,即便不想着能被选中也都想得一句赞美好为了日后婚事好看。这两位,显然是没当回事啊。哎?那个穿月色衣裙的小女郎在干嘛?哦?用手帕将花瓣包起来了,真是少女情怀啊~若是她的女儿能活到现在,怕是也会这样做的吧?
虞德妃就这样出神地盯着左侧的方向,默默不语,不一会旁边递过来一条手帕,虞德妃转过头去,就看到一双带着担忧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有着一副柔柔的嗓音:“您怎么了?”
虞德妃这才察觉脸上有些凉意与湿意,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摇头道:“无事。”顿了顿,又歉意一笑:“这帕子明日再还你了。”
“就留在您那吧,免得您没得用。”柳修仪眉眼弯弯,笑道。
这话绝对是调侃了,以虞锦的身份,宫里少谁的帕子也绝不会让堂堂德妃没帕子用,柳修仪会这样说的原因是虞锦出门从不带帕子,这在宫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虞锦也知道自己这个习惯,只是敢当面调侃的实在不多。除了顺德帝再有就是眼前这位,然而顺德帝一向不在意这种小事,算来真正调侃过自己的好像也只有面前这位了。顺势收了帕子的虞锦朝对方笑着道谢:“修仪舍得,那我却之不恭。”
柳露浓眼睛的欣喜一闪而过。
虞锦指着自己刚刚出神的方向问:“那边是谁家的女郎?”
柳修仪自然也注意到这两个人,闻言笑答:“卫国公陆大人的两位女郎。大一点的是十六娘,叫辰,今年刚及笄,已婚配李氏二十一郎。小一点的是十七娘,叫微,卫国公夫妇的掌上明珠,才十岁。”
十岁,她女儿能活下来应当也这么大了。虞锦心中一软,忍不住遐想,目光所及处,正是陆微仰头目光凝视某一处的样子,玉白的小脸上像是会发光一样,即使年岁不大也能够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样的孩子,搁她也会如珠似宝地疼爱。
虞锦招了招手,欲招陆微上前说话,有一人倒是比她动作提前了。
“娘娘,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虞锦放下手,眼神瞥向柳露浓处,后者比了个“郗”口型,虞锦了然,原是郗家的,笑道:“但说无妨。”
“久闻卫国公十七娘子通乐理,不知能否与我琴箫合奏一曲。”
这请求倒也没什么,虞锦看向卢氏那一桌,语气和蔼,笑问:“不知十七娘意下如何?”
这话就有点纡尊降贵的意味了,众人不禁惊诧,暗自惊觉虞锦这语气背后的另一层含义。就连提议的郗絮也有些诧异。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微身上,卢氏与陆辰皆不担心,萧不擅长,可以选琴么。是以很放心地看着女儿/妹妹出列。
“随娘娘兴致。”陆微施礼答道,又朝郗絮点了点头,后者回礼一笑便在宫婢准备的琴案后坐下,随即就有宫婢将一管萧呈到陆微面前。
此番举动实在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但是却令卢氏与陆辰双双变色。阿微吹箫一般啊,这样岂不是故意看笑话么?
不知情的人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总是有两种心态:一是担忧,二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就等当事人出丑好嘲笑讥讽一番。
虞锦初时不觉得什么,待看到卢氏面色一变,心里也有些担心,直觉就认为陆微是不擅此项,不由大为后悔自己轻易答应了这个请求,当下就判定提出此项请求的郗絮为小人之举,对她的印象分直线下降。
众人心态各异。陆微好整以暇,拿起竹萧,端详了一下规格制式,心中有数后,便向郗絮道:“既然四娘子已经选好了乐器,那曲子可以由我来选了?”
这……郗絮点头:“当然。”左右她萧吹得不好,即便曲子选得好,不过也是个中规中矩的水平。合奏的不好众人也只会认为是她萧艺不佳带累了自己,结果都是一样,陆微必然会出丑。这样想着,郗絮嘴角不由弯起,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不知十七娘子想要合奏哪首曲子?”
“直接说岂不无趣?不如由我起调,凭曲调合奏?”
“此法新颖,不妨试试。”首先赞同的就是虞锦,她看了一眼四周,问道:“诸位觉得呢?”
这个问法能收到反对声就怪了。
众人齐齐赞同。郗絮也不以为意,以她看来,陆微吹箫一般,选的曲子肯定就是最基本的练习曲,无非是平湖秋月、平沙落雁、十八拍之类的,这些用琴弹奏根本不是难事,是以信心满满地朝陆微一笑,大有踌躇满志之意。
陆微朝上首施礼,以示感谢。看得虞锦嘴角就是一翘,不似平日里的端庄,倒带了一点活泼。这让一直坐在她身旁的柳露浓也不禁侧目起来,心中感叹:许久未见过她这幅样子了,难道是想着许给哪位殿下?柳露浓自己也并无子女,一时并未想到虞锦这是睹人思人,看着陆微想到自己夭折的女儿罢了,只以为她是想为陆氏与皇子牵红线,想想这位陆氏女的年纪,柳露浓并不觉得这位女郎合适,想着等会自己还是提一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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