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玄静的大致讲述之后,叶宇犹豫了片刻便问了这个问题。
玄静神态安然道:“贫僧从未下过山,自是没有见过,不过听闻平日里的香客所言,这张家大宅之中经常有女鬼浮影飘动,并且有鬼厉泣噎之声!”
“哦,女鬼?”
玄静见叶宇神情微微愕然,于是宽慰道:“施主也不必较真,女鬼之说只是其一,还有传言张家宅院之中有狐妖作祟,甚至还有传闻曾有人看到白狐啖食人肉……”
“哈哈哈!”
听到最后叶宇竟不由得笑出声来,待笑声渐止,叶宇却反问玄静大师:“那在下请问,大师是否相信这鬼神之谈?”
“施主此话说出,难道不觉得有失明智么?”
反问应对反问,两人说起话来都是玩弄了太极之术,揉来揉去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叶宇错愕之后,惭愧道:“大师教训的极是,若是不信,何来入沙门!在这佛门之地,亲问大师这等问题,实在是个愚蠢至极!”
话题谈到了这里,叶宇所要得到的讯息已经得到,也就没有在深究下去的必要。
二人之后在谈论佛理之余,叶宇无意看到了禅房内的一幅画。
“《枫桥夜泊》?”
“正是,此乃贫僧闲时涂鸦所作,让施主见笑了……”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继虽是科举落第失意之人,但这首诗却成就了他万古留名!”
这是叶宇的一番感慨,因为科举制度千余年,状元榜眼出了无数人,但是却一个个沉入泥沙,没有人记住他们的姓名。只有这个落魄的张继,却成了人们心中的偶像。
有的人,一辈子成功一次就够了!
显然张继,因为一首诗,已经名垂历史!
叶宇说罢,却突然心潮翻涌,随即双手放在古琴上,静静而语:“大师方才一曲《静心极乐》,那在下便回敬大师一曲!”
话音刚落,弦音已起,空寂的禅房内,再次传来悠然地琴声。
叶宇一边陶醉于自身的曲风之内,一边口中低语念道:“青灯焰,佛前昙花正艳。问轩辕,聚散一梦相连。慈悲念,闲鹤山里云中仙看尽。红尘,轮回之间……”
“如来现,众生不知经年;佛心怜,万千如梦尘缘;指花拈,尘世纷纭弹指间;浮生变换过眼云烟,朝花夕拾几重风雨可曾念,红尘万千,烽烟长卷……”
似低语,似低唱,但无论为何,却是那般的极为和谐!
过来许久,当叶宇一曲终了,轻按琴弦之际,对面的玄静面露惊诧问:“此曲何名?”
“《枫桥云渡》!多有打扰,告辞!”
叶宇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禅房,只留下一脸惊诧的玄静大师。
叶宇十分臭屁的将后世的两首曲目融合,利用超高的琴艺将音律也杂糅提纯,从而成就了当下的一段新的曲谱。
在回厢房的路上,叶宇一直在思考着枫桥镇闹鬼之事。因为神鬼即便真的存在,也是距离凡尘遥远,岂会无故闹什么鬼怪之祸。
当回到厢房之时,秋兰仍旧在熟睡之中,他不想去打扰秋兰的睡眠,于是便小心翼翼地躺在一旁,虽然合目却全无睡意。
直到天亮之后,二人才起床洗簌一番。
叶宇十分阔绰的给寒山寺捐了一些香油钱,在等众僧人早课做完之后,他便亲自来到方丈室向玄静辞行。
“施主昨夜一首名曲让人心生佩服,佛门讲究一个缘字,施主既是音律大家,这古琴若是施主不嫌弃,还请收下权当心意……”
“这……”
见玄静神态郑重,叶宇深知推攘却显迂腐。再说不过一架古琴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之物。
想到了这里,叶宇便致谢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请~!”
“请!”玄静右手挂念珠,合十施了一礼。
“喂,少爷,昨夜你什么时候弹曲子了,为何我没有听到呢?”疑惑不解的秋兰,见叶宇已经抱着古琴离开了方丈室,她便疾步跟了上去。
叶宇走到半途突然驻足,有意开玩笑的说:“是啊,昨夜我们可是大被同眠,又哪有时间弹琴?”
“少爷!”
在佛寺之中叶宇声音甚是洪亮,这让身边而过的诸多寺僧纷纷侧目。秋兰虽然已经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但也经不住大庭广众之下众人的侧目。
当即气得狠拽叶宇的衣角,俏脸微晕地直跺脚。
叶宇乘势追击,弯身在秋兰耳边轻声道:“昨夜弹琴你不可能听不到,你家少爷十指舞动大半个时辰,你会不知道?”
“有吗?”
“你说呢?”叶宇挤眉弄眼,露出一丝狡黠。
“哼,少爷您又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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