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一干人等,除了潘之所以外,叶宇是一个也不认识。当得知眼前这个一脸憨厚的中年男子,就是潘之所的父亲时,叶宇的言行举止自然要恭敬了许多。
虽说战场之上无父子,商场之上无长幼,但是私下里这长幼之别还是应当分清的。
潘成峻今夜也是第一次见到叶宇,他本以为叶宇会是一个年轻气盛目空一切的晚辈,可如今给他的印象却是如此的沉稳有礼。
这让潘成峻暗自惊讶的同时也不由感叹,此子的成功看来绝非偶然。
就在众人相互闲聊之际,一阵清脆的木杵之声,让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叶宇循声望去,就见大门外走进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手持梨花木杖由仆人搀扶着向厅内走来。
潘之所见状面色一喜,随后疾步就跑了过去上前搀扶,紧接着潘成峻、潘成峰两兄弟也跟了上去。
“叶小子,这就是潘老爷子……”这时刘远山背负双手,在叶宇的身边轻声说道。
对于刘远山一直唤他叶小子,叶宇感到很是无奈,几次欲要开口劝说刘远山改换称呼,最后却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这‘叶小子’的称呼看起来倒是很近乎,可是要是仔细多听几遍倒是有着‘野小子’的谐音。
叶宇看着步履蹒跚的老人,就是这潘家的掌舵之人潘越,心中却生出一个不该有的念头。
他在想若是将来自己年过古稀,难道也要为了创下的基业徒劳伤神,那自己的一生岂不是毫无乐趣可言。
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人生?不,自己的人生应该充满惊涛骇浪,需要多姿多彩!
就在叶宇愣神之际,潘越已经与众人打了招呼,随后来到刘远山近前,躬身一礼道:“老朽拜见大人!”
刘远山见状慌忙双手相托,十分客气道:“潘老不必拘礼,若论辈分本官还是你的晚辈,今日乃是令孙中榜之喜不必拘礼,潘老请坐!”
刘远山说着就在一旁让开了席位,潘越几番推让之下见刘远山执意让位,潘越最后才惭愧道:“大人盛情,老朽就恬为首座!”
待众人皆已入席,潘越这才环视周围打量着众人。由于叶宇分属晚辈,因此他自觉地与潘之所等一众年轻人坐到了一席。
可是刘远山似乎有意为之,硬是将他拉到了首席的桌案前。
这倒是让叶宇有了一丝的尴尬,虽说以他如今的声望坐在这首席之上也是实至名归,可是在座的都是叔伯级别的人物。
最为年轻的潘成峰也是不惑之年,他这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夹在中间着实有些别扭。
“潘老,这位就是近日风头正盛的叶宇……”今夜刘远山似乎对叶宇特别的上心,还没等叶宇说话他就已经向潘越介绍了起来。
潘越浑浊的双目,再看向叶宇的时候渐渐有了神采,随后双目微眯带有一丝笑意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未曾想到我清流县竟然出了叶公子这般俊才!”
“潘老过誉了!晚辈即便再有能耐也不抵令孙金榜题名!经商再如何成功,终究不过是个商人而已!”
叶宇与潘越对视了一眼,但即便那片刻的目光接触,他却感受不到这潘老爷子的情绪波动。
“哦?呵呵……”
叶宇的话似乎触动了潘越的心思,随即轻捋胡须含笑道,“叶公子果然见识远卓……”
“哎呀!可惜可惜!都道叶公子才华冠绝,连我家侄儿也自叹不及,啧啧!如今却是我家侄儿夺得桂榜!叶公子,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知你又作何感想?”
潘越的话刚说完,潘成峰便不冷不热的对着叶宇就是一番奚落。
此言一出,顿时整个首席端坐众人均是安静了下来,潘越不露声色的平静道:“峰儿,不得无礼!”
叶宇一听这父子二人的双簧,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心道这潘老爷子是在在说‘不得无礼’吗?为何听其语气未有丝毫的责备之意。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无意挑起事端,为何总有人非要与自己不死不休的纠缠?
“二叔,叶兄弟若非双腿有疾,桂榜之上也定有他的名字!您又何必如此言语中伤呢?”这时潘之所觉得二叔有意奚落,于是出言替叶宇予以辩护。
潘成峰闻听此言却是佯作可惜道:“哦,原来叶公子是个残障人士,哎!这着实有些可惜!当真是天妒英才啊!”
“二叔……”
“之所,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了!?”潘成峰转过头来,对着欲要说话的潘之所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