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逍遥说:“我和蛋蛋就像亲兄弟一样!”
当年徐逍遥还是弃婴的时候,就是蛋蛋救了他,将他驮在水面上,这就是注定的缘分!
我们在树荫下面歇脚,齐云摸出地图看了看:“火门老大所在的位置是寻幽谷,从这里到寻幽谷还得翻过两座山,预计还有三到五天的脚程!”
休息的时候,我跟张一道打听:“老张啊,我听你们成天老大老二的叫来叫去,你们这兄弟排名究竟是怎么分的?”
张一道说:“很简单,按年龄大小来分的!火门王崇山年纪最大,今年应该有八十了;老二是徐二爷,七十多岁;老三是爵门袁成刚;老四是要门钟乞丐;老五是疲门的文爷;老六就是我啦;老七是你爷爷,陈七爷;老八,喏,齐云,齐老八!”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整整一天,我们都在山里穿行,这里的山大部分都是光秃秃的,露出难看的褐黄色,偶尔有几丛零星的野草长在山坡上,就像是秃顶的老头。
站在山岗子上面远眺,但见沟壑纵横,就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山体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其间峡谷遍布,死气沉沉,这是典型的黄土高原地貌。
当夕阳的余晖笼罩黄土高原的时候,黄土高原充满了苍凉悲壮之感。
远方刮来辽阔的风,风中隐隐约约传来狼嚎声,无比的孤独。
齐云说:“天色不早了,下面好像有一座村子,我们进村借宿一夜,明早再继续赶路!”
从山岗上面看下去,可以看见山坡下面有个小村庄,零星地住着几十户人家。
我们走下山坡的时候,天色已经快要黑了,贫瘠是这里最真实的写照。
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摩天大楼,这里却还是黄泥土修筑的农舍,有些围墙上都冰裂了缝隙,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塌。外面的世界已经是霓虹闪烁,然而这里却还是昏暗的电灯,甚至有些人家的窗户还透出煤油灯的光亮。村口立着两棵光秃秃的大树,不长叶子,几只乌鸦站在树上,发出嘎嘎的叫声,更添寂寥之感。
虽然我也是在农村里长大的,但是我们的石磨村跟这里比较起来,简直算得上天堂。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象,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居然还有这么贫穷落后的地方。
新闻报道里总是歌舞升平,幸福安康,其实还有许许多多的老百姓在温饱线上挣扎。
我正自感慨的时候,身后传来咣咣的铃铛声响。
紧接着,一辆驴拉车停在我们面前。
“吁——”车上那人拉着缰绳,从板车上面跳下来,操着浓重的乡土口音:“你们外地来的吧?来找人?”
面前这人约莫有四五十岁,但是风霜的雕刻让他看上去像七十多岁的老头,他穿着粗衣粗裤,脚踩一双黄胶鞋,嘴里还叼着一杆旱烟,歪着脑袋打量我们。
齐云跟他交谈说:“老乡,我们确实是外地来的,路过此处,今晚想找地方歇个脚,不知道方便否?”
那人瞅了瞅我们,摇摇头:“今晚村子里有事情,你们不方便留下!”
“村子里有事情?有什么事情?”张一道问。
那人吐了个烟圈:“这个嘛……不方便透露!”
齐云从衣兜里摸出几张人民币,一边同那人握手,一边将钱悄悄塞进那人掌心,面上带着笑:“老乡啊,随便安排个地方吧,我们不会到处乱跑的!”
那人捏着钱,一边往衣兜里塞一边说:“大兄弟,这个嘛,真不是钱的问题!这样吧,今晚到我家去借宿,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会儿晚上不要到处乱跑,最好不要出门,行不?”
“行!当然行!”齐云打了个哈哈。
“得嘞!跟我走吧,我家呀,就在前面不远!”那人用赶驴鞭指了指:“看见那棵大枣树了吗?树下就是我家的院子,走吧!”
那人重新爬上驴车,在驴屁股上甩了一鞭子:“对了,我叫大牛!”
我们互望一眼,跟在大牛的驴车后面,村子里很安静,路上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今儿晚上,这个村里究竟有什么事情?怎么搞得这般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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