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同情嫱美人么?”蓦地,慕大小姐撑起依靠在巨石上的身子,跟刚才低落的情绪判若两人,一双翦水秋瞳蕴藏着说不出的狡黠。
“同情又如何?如今谁还能力挽狂澜!”昭浩康叹息一句。
“也不是没人!”慕大小姐掰着手指头,柔柔的说道:“好歹嫱美人肚里还留着你昭家皇族的血脉,这可是最后一道护身符。”
“可是你大小姐绞尽脑汁设计让殷嫱露出狐狸尾巴,如今同情心作祟,打算将她救出来?”昭浩康一怔,瞧着慕大小姐的样子当真不是说笑,正色着下了个结论:“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殷嫱必死无疑。”
“王爷,敢玩把掉脑袋的事儿么?”慕大小姐淡淡的目光落在昭浩康的脸上,飚出一句吓得人冷汗直冒的话。
昭浩康习惯了慕大小姐飘忽难料的性子,尽管此时眼皮突突跳,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由着她将话说下去。
“阔真族和昭阳国就没有通婚的先例么?”
“阔真族乃是游牧的蛮夷之邦,而我昭阳国乃堂堂大国,数百年来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近年来二皇兄兴兵进攻,我昭阳国和阔真族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
“该说是他作死呢?还是姻缘天注定?”慕大小姐盈盈一笑,吐出一句话:“王爷,不妨入宫向皇上求情,破了这数百年来阔真族和昭阳国不通婚的寒冰。”
昭浩康瞪大眼睛,斥道:“明知道如今阔真族和我昭阳国势成水火,加上殷嫱潜入安王府四年之久,父皇正在气头上,你不是让本王去送死?”
“王爷兜里不是揣着免死金牌么?”慕大小姐不以为然的撇了小嘴。
被气得够呛的昭浩康横了她一眼,耐着性子劝道:“本王跟你一样,对殷嫱跟二皇兄这段感情有些惋惜,可是木已成舟……”
“王爷以为本小姐是为了嫱美人跟安王爷这段缘分?”挑起眉头,笑吟吟的问道。
不待昭浩康从惊讶中回过神,慕疏影自顾说道:“阔真族虽说是小小的蛮夷之邦,但是地处于昭阳国跟泰和国的交接之地,每每两国交战,阔真族从中捣乱就成了挟制昭阳国的大螃蟹,这个心腹之患若不彻底铲除,皇上势必忧心。”
昭浩康丢了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给她,耐着性子听她说下去。
“王爷可听过,百炼钢不如绕指缠绕,既然强攻失败了,那不妨来个软招。从嫱美人跟安王爷这对怨偶开始,改变昭阳国与阔真族不能通婚的习俗,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皆大欢喜。”
“说得倒是容易,阔真族和我昭阳国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加上二皇兄吃了败战与殷嫱这个奸细,父皇跟前只怕没有回旋的余地。”慕大小姐的话倒是在理,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昭浩康有些底气不足。
“说了是可能掉脑袋的事儿!”慕大小姐说得甚是不以为然,道:“皇族腥风血雨,皇后娘娘跟万贵妃算准了王爷没有外戚撑腰,不靠着出其不意在皇上面前表现表现,怎么能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