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你既然敢动她,也就怪不得本公子改变计划了。可惜,还平白送了李景霆一个大礼。”
“疯子!你个棋疯子!你只要留我性命,卢家既往不咎,还能许你金银财宝,功名利禄……你不敢杀我!对,你不敢杀我!”卢钊被吓破了胆,口不择言的求饶着,却只勾得江离眉梢一缕轻蔑。
“不敢杀了你?是,江离不敢。”江离似笑非笑的一声低喃,幽沉的语调听得人心慌,“但我敢。”
这句话说得古怪。
江离和“我”本指同一人。然而江离不敢,“我”却敢。恍若那不是一个人。一个是江家郎君,平民白衣,一个是来自那个地方,使着“横剑于胸,负手于后”的剑术的人。
卢钊的心跳都放佛在刹那静止。
“我和你拼了!”卢钊狠狠地吐出一口血,忽的窜到江离身后,举剑意图偷袭,诛他个措手不及。
然而,江离只是微微一勾唇。他头也不回,只是反手握剑,剑尖向后,剑势微微上倾,猛地往背后刺去。
噗一声闷响,剑尖准确无误地贯穿了卢钊的咽喉,速度之快,连鲜血都来不及涌出。只见得卢钊缓缓栽了下去,长剑颓然地落在沙砾地上,溅起满地的鲜血。
而江离依然半步不移,左手负后,从头到尾都保持的优雅令人窒息,卢钊的鲜血溅落在他素衫上,像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原来原来,我瞎了眼,天下人都瞎了眼……你,你是……”卢钊绝望地话都还没说完,就猝然断了气。
江离拔出剑,厌恶地看着剑身上的血迹,一把将剑掷入了沙地中。剑刃入地半尺,直直矗立,若为卢钊所立的最后坟茔。
“全部诛杀。”江离冷漠地轻道句,便转身回走。依旧负手在后,步伐悠悠,一副清风云淡,赏花归来的样子。
而几乎在他转身的刹那,天枢台二十余影卫刷刷地动了。黑影如夜枭无声而来,携带着狂傲的杀意席卷向卢家影卫。
“为三公子报仇!”卢家影卫们悲愤地大喝,八十余名影卫毫无畏惧地当头迎上,数量上绝对的优势让他们看起来,像铺天盖地的蝗虫。却只引得天枢台诸人眸底嗜血的兴奋。
“天之枢机,号为天枢!为公子剑弩,杀伐四方!”钟昧一声冷喝,短剑刷一声出鞘。
江离没有回头看。他只是不慌不忙地走向己方的地儿,那儿停着的骏马看见主人回来,发出了欢快的嘶鸣。
在江离到达己方地儿,几乎同时,他身后的剑鸣声戛然而止。旋即一阵血腥气飘来,他身后响起钟昧拜倒的声音:“回禀公子。卢家八十余影卫尽诛。我天枢台,无伤亡。”
江离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他看向天际的鱼肚白,淡淡道:“快天亮了。这边的早市也该开了罢。先去早市买点清粥小菜,再回影十九她们的驿站去。她若是醒了,吃点清淡的好些。”
钟昧一愣。脑袋转了好几个弯,才明白那个“她”是谁。
钟昧身后的影卫们也各种尴尬。这才刚刚结束场暗夜里的杀戮,自家公子却满心想的都是粥菜,想的是那昏迷的女子是否安好,是否醒来该用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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